軒轅千鈞一言不發,疾步上前,人未至棍先到,手中的镔鐵棍化作一道烏光掃向那白臉青年……
那青年就地一個向後翻滾,咣地一聲悶響,那一棍重重砸在地上,地麵都跟著一陣晃動,侯玉書被震得差點跳起來,胸口一陣氣悶,不由重重呼了幾口氣。
那白臉青年站起身時,雙手中已悄然多了兩把金色小鉤……。
軒轅千鈞一擊未中,又是一棍當頭掃下,那白臉青年手中兵器輕巧,不敢硬接他這勢如雷霆般的一棍,又是向後幾步,兩人一攻一退,不一會,那青年已被逼到牆角,已是退無可退……。
那蒼白青年雙掌一合,使勁一搓,低喝一聲,雙手忽地向外拋出,隻見千萬道金芒,自他手中射出,那金芒碰到鐵棍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被拋射得四下亂飛,廟中紛紛揚揚如同下了一場金雨。
一道金芒穿過棍影,從軒轅千鈞腿上無聲地穿了過去,軒轅千鈞眉頭隻是微微一皺,將棍法舞得更加密不透風,嘭嘭聲中,廟內的物事,凡被那重棍掃中,直接被擊潰散化粉末,飄散開來,
又有數道金芒射入那軒轅千鈞的體內,那撲撲入肉之聲,眾人聽得真真切切,但那軒轅千鈞臉上竟然毫無反應,隻是咬緊了牙關一味地猛攻,那白臉青年背靠著牆勉強支撐,那漫天棍影漸漸將周圍空間全部封死,越來越逼近他……
那蒼白青年喝叫一聲:“回!”那落在地上的金芒,如同聽到號令一般,從地上嗖嗖飛回他的手中,又重新化為金鉤……。
侯玉書耳朵被軒轅千鈞重棍砸中震得嗡嗡直響,一直處於頭暈耳嗚之中,他雖然是身手末流,但也瞧得出,軒轅千鈞手中兵器勢大力沉,處處緊逼,但那蒼白青年勝在身法靈巧,看似避無可避的一記棍來,即使險象環生,但他總是能堪堪閃過,軒轅千鈞暴雨般的攻勢,仍是如排山倒海般綿綿不絕,卻並沒明顯地占據上風。
侯玉書瞧得目不轉睛,隻覺得胸腔內的跳動亦是砰砰不絕,他以前也曾看過諸多市井爭鬥,但大多混亂不堪,過程無聊之極,毫無觀賞性可言,與眼前這場的激烈精彩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差,判若雲泥。
即使那夜在雞嗚崗,鍾九馗對陣五百悍匪,跟眼前這場爭鬥也沒有可相比的地方,那雖然慘烈,不過是鍾九馗對黃胡子一麵倒的碾殺,而真正的你來我往,勢均力敵的生死搏鬥,卻是眼前這兩人。
隻聽當地一聲,那白臉青年手中金鉤被軒轅的鐵棍磕飛,身子也閃了一個趔趄,軒轅千鈞大喝一聲:“狗賊,納命來吧!”,一棍照著那白臉青年頭頂結結實實砸下來,廟內眾人忍不住啊地叫出聲來,眼見那白臉青年就要命喪當場……。
蓬地一棍砸下,隻聽到吱地一聲帛裂之聲,卻沒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眾人一看,地上落著一件錦袍,那鐵棍正砸在之上,正是那白臉青年的外袍,但那白臉青年卻不見了蹤影……。
大家都不禁意外地咦了聲,侯玉書更是睜大了眼,眾目睽睽下,沒一人看出那白臉青年到底去了何處。
軒轅千鈞大喝道:“土七郎,你給我滾出來!”,
侯玉書這才知道,原來那白臉男子叫做土七郎,他心裏不由嘀咕道:“好生古怪的名字,”
隻聽到一個聲音從地底出來:“蠢貨,你有種下來!老子已給你刨好了墳坑!就等著你!”
眾人又是齊聲驚歎,原來那白臉青年竟然無聲息地躲入地中,怪不得在場沒一人瞧出他的行蹤,軒轅千鈞麵沉如水,隻是掄起大鐵棍,一棍一棍地砸在地上,每砸一下,那地麵都要劇烈地晃動幾下,眾人不禁大皺眉頭,個個腹中血翻湧,如翻江倒海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