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那,她的兒子!
可敦撫著自己的肚子,心中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寶音有了自己的孩子,根本容不上她肚子裏的孩子。若是知道她腹中有了孩子,寶音對付她的日子將很快就會來臨。
為了不讓這一天到來,可敦隻能選擇先下手為強!
彙報的人退了下去。
謝韞一進來,便打了一個寒戰。
他仍舊走了過來,揉著可敦的額頭:“娘娘,無論發生什麼您都莫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可敦拉住他的手,讓自己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是啊,本宮不能氣壞身體。”
寶音殺了元蘊真人,還將元蘊的腦袋送到了契紇手中,這明顯是嘲諷。
契紇看著元蘊真人已經腐爛的腦袋,臉色頓時因為憤怒而發青。
下一瞬,契紇竟然不顧那股惡臭味,將那個醜陋的腦袋緊緊地抱進了懷裏,啞著聲音嘶吼著。
對於他而言,元蘊是不一樣的存在。
他在危難之際救了他,給了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元蘊不僅是他的恩人,還與他相依為命,是他的依靠。
這一刻,比牢獄之中,當得知自己要被流放到極北之地還要絕望。
下一刻,那強烈的仇恨支撐契紇站了起來。
“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契紇道。
契紇召集了幾個心腹來商議。
“將軍,這件事有些不正常,從腐爛程度看,元蘊真人已經死去多日,但是前兩日,元蘊真人還告知天下人可汗身邊的妖魔已經被清幹淨了。”
“難道說可汗身邊真的有妖魔鬼怪?”
這些人說著,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是妖魔鬼怪,我們才更要滅了那些妖魔鬼怪,守護突厥的安寧。”契紇厲聲道。
其餘人都是麵麵相覷,其實,他們都沒了鬥誌,覺得根本沒有勝算,不過迫於契紇的威力。
心腹們離去後,契紇便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他又何嚐不知道伴隨著元蘊的死,將士們已經沒了鬥誌,他說要為元蘊報仇,其實是個天荒夜談。
“你說我該怎麼辦?阿蘊,你教教我。”契紇盯著元蘊的腦袋,囔囔道。
契紇已經是窮途末路,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便想著帶著大軍衝到大都城下,與可汗的人大戰一場。他即使不能為元蘊報仇,待死了,走得快一些,或許還能趕上他。
第二日一大早,契紇便準備拔營。
“將軍,有人說有一樣東西要送給您。”
契紇道:“什麼人?送什麼東西?”
“一個神神秘秘的人,說能幫將軍您,還說您要是不見他會後悔的。”
契紇道:“讓他進來吧。”
一人兩手空空地走了進來。
契紇盯著他,是個梁人。
“你要給我的東西呢?”契紇皺著眉問道。
“東西太大,我拿不過來,隻能請你去看,若是你覺得有用,可以拿回來。”
契紇覺得自己被耍了,這人好大的膽子,竟是敢尋自己的開心。
契紇抽出了手中的刀,擱在了來人的脖子上。
來人麵不改色,定定地看著他。
契紇覺得十分稀奇,他收了刀:“你究竟是什麼人?可汗的人?”
“我知道你麵臨著困境,是來幫你的。”
“我的困境是什麼?”
來人道:“心懷仇恨,軍心渙散。”
契紇神色微微一動,起身道:“我跟你去。”
契紇並非一人去的,而是帶著二十幾個親兵。
他們走了沒多遠,那人便停住了,他麵前居然是一具棺木。
契紇麵色不定地盯著那棺木:“這便是你要送我的東西?”
“你不如打開看看。”來人不慌不忙道。
最近發生的怪事太多了,契紇覺得荒謬,還是走了過去,將那棺木推開了。
頓時,一股惡臭味撲麵而來。當契紇看到棺木裏躺著的人,不由得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這……怎麼可能?
棺木裏麵的人已經腐爛了,但是從麵容和體型上分辨,還是能一眼看出他就是可汗!
若是可汗已經死了,那皇宮裏的那個可汗又是什麼人?
兩個元蘊已經匪夷所思,如今又出現了兩個可汗……
突顏說可汗是被寶音控製了,如今想來,真相根本沒有這麼簡單。
契紇沒興趣去探究真相,他隻想利用這件事為可汗報仇。
契紇四處看去,剛剛那個帶他來的人竟然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心中想:“阿蘊,是你在幫我嗎?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將棺木蓋上,抬回去,棺木一定要看好。”契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