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又來了。”蕭氏起身迎她,“我昨天夜裏做了一個夢,夢到契紇和那個賤人的事天下人都知道了,他們二人成為了天下人的笑柄,夢到契紇身敗名裂,被關入大牢,夢到那賤女人失去權勢,被扒光了遊街!”
蕭氏說著便忍不住大笑起來。她實在太開心了,幾乎是笑醒過來的。如果可以,她多想沉浸在那夢裏啊!
“你想要讓夢裏的事成為現實嗎?”顧天瀾突然問道。
“想?如何不想?日日夜夜都想。當我從夢裏醒來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蕭氏扯著自己的頭發,有些瘋狂道。
“我可以幫你,我和你做一樁交易。”顧天瀾道。
“交易?我一無所有,還能有什麼和你交易的呢?我隻有一條爛命。隻要你要都拿去,隻要讓那對狗男女生不如死!”
“夫人,我不需要你的命,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契紇有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嗎?放在什麼位置?”顧天瀾道。
蕭氏與契紇這對夫妻已經堪比仇人,但是這一夜,這兩人同樣徹夜難眠。
契紇想到今日發生的事,可謂十分驚奇。
他看中的那人居然是梁帝公孫奕,難怪那麼氣度不凡。
梁帝公孫奕沒有死,反而落入可汗的手中。
這樣的話,可汗的位置更加穩固。突顏想要反抗可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今日他嚇了一跳,生怕是突顏在他府上的消息傳出去,那時他便與突顏同罪,百口莫辯了。
這件事提醒了他。
可汗在他的府上肯定安插了眼線,那突顏就更不能留了。
但是,他畢竟是姐姐的孩子,他不能讓他去送死。
那就讓他走吧,讓他離開大都。
契紇打定主意,剛準備入睡,突然看到窗外一道黑影閃過。
“誰!”
契紇立即破窗追了出去。
那道黑影便在前方,契紇看著卻追不上,等到後來,那道黑影便徹底消失了。
契紇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返身回來,待回到自己的房中,便聞到一股陌生的氣息,有人來過!
契紇立即取下牆上掛著的畫,從裏麵取下來一個櫃子,那櫃子的鎖居然打開了,裏麵的東西不翼而飛!
當年,他跟隨可汗征戰的時候,替可汗擋過一劍,可汗賜給他一塊免死金牌,他便藏在這裏。
這東西在關鍵時刻可以保他一命,重要至極。
他將這東西藏得極為隱秘,而今日的賊人徑直而來,明顯就是知道這藏身之地。
賊人究竟是何人?
第二日,南院大王府進了賊,丟失了重要東西的消息便在整個大都傳了開來。
南院大王契紇派人在全城搜索,勢必要抓出賊人!
隻是,他沒有與賊人正麵相見,這抓賊的難度便尤為高了。
又過幾日,一些不堪入目的文章在大都的大街小巷間流傳。
“身著透明輕紗,裏麵不著一縷,景色甚是宜人。”
“攜手攬腕入羅幃,含羞帶笑把燈吹。”
諸如此類豔詞俗句,將這男女之事寫得入木三分,讓人想入非非。
更重要的是,這裏麵的男主人公與女主人公竟是南院大王契紇和突厥可敦!這詞句百篇,落款處皆有日期。有幾篇在二十多年前,其餘的皆是近一兩年的事!
這詞句是拓版,隻是上麵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辨,與南院大王相熟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南院大王的字跡。
這詩句寫得不想是想象,反倒是像對真事的記錄。
原來南院大王還有這般癖好,喜歡將床笫之間的事記錄下來。
眾人不由得想到近一年來,南院大王時常夜裏入宮,還留宿在宮中……
前幾日南院大王府失竊,難怪南院大王不說丟失了什麼東西,原來是不好說啊。
也不知道可敦是否像他記錄的那般,在床上誘人且動人呀。
這東西確實重要的很,難怪南院大王那般緊張。
對於百姓而言,可汗和可敦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而今,他們也是俗人,也有七情六欲,同尋常人家一般。那些描述可敦的露骨詞句,刺激著百姓的感官。有些人為了掙錢,竟是冒著殺頭的罪名,悄悄印拓這些詞句用來賣,且賣得十分好,短短時間便銷出萬冊。
南院大王府。
契紇將下人購買回來的冊子瘋狂地撕掉,撕成一片一片的,狠狠地甩在地上。
原來對方的目的不是免死金牌,而是這個啊!
“買,去給本院全部買回來,千萬不可流傳出去,不可被可敦知道。誰要敢再拓印,直接殺了,全殺了!”契紇近乎瘋狂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