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開始布局(2 / 2)

淩玉將真的靈牌放了上去,將假的拿了下來,翻來覆去地看,似乎想要找出其中的關竅。

淩玉的手不知道按到何處,靈位的底座突然掉了下來,裏麵呈現一個中空的空間。那中空之處並非是空的,而是放著一封書信和一個令牌。

那令牌上書'鎮國將軍'四字,可調動顧家軍。

而那封書信則是寫給淩玉的。

"玉兒吾兒……臥薪嚐膽,可成大事……"

上麵的每個字眼都是有不臣之心的,每個字都足以讓整個淩府死無葬生之地。

淩玉緊緊握住那封信,指節泛白,臉色難看極了。

若非眼前的女子提醒,他尚且蒙在鼓中,不知道一把鍘刀已經懸在了頭頂,隨時可能落下來。

"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顧天瀾問道。

"燒掉書信,毀掉鎮國將軍的令牌,到時候有人來搜,便搜不出東西了。"淩玉道。

顧天瀾輕笑了一聲:"這樣太被動了。而且顧天晴心思縝密,偽造的證據,或許並不止這裏一處。"

淩玉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那該如何?"淩玉問她。

這在之前的淩玉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而今,他真得在尋求這女子的意見。

這女人知道得太多了,比他想象地還要深不可測,而且他覺得,這女人不會害他。

這女人對顧家有種執著的感情,絕對不亞於他。

他們或許是同道中人,都想為顧家報仇。

"與其被動等死,不如主動出擊……"

顧天瀾與淩玉在宗祠中待了兩個時辰,宗祠外守衛重重,兩人又壓低聲音,根本沒人知道他們的談話。

兩人進去的時候還是憂心忡忡,出來的時候,臉色依舊沒好看多少,但是兩人的距離卻親近了許多。

兩人並肩而行,男人俊朗秀氣,女子雖不漂亮,但是氣質出眾,倒是一對璧人。

這本是賞心悅目的一麵,卻灼傷了某些人的眼睛。某些人心情不快,顧天瀾便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冷了幾分。那目光帶著極強的占有欲,似乎想生生拉開兩人的距離。

"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淩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覺得此處隱隱作疼。

顧天瀾嘴角不禁勾出一抹笑,若無其事道:"有嗎?"

兩人分開後,淩玉便繼續回到自己的住處,開始嚴刑拷打那個仆從。其實不過做個樣子,讓對方覺得他還未發現其中的關竅。

顧天瀾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當跨門檻的時候,顧天瀾像是被絆倒一般,朝著門裏倒去,在她臉要摔在地上的瞬間,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拉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扶穩了,顧天瀾迅速轉頭,而那扶她的人速度更快,瞬間便沒了蹤影。

顧天瀾:"……"

她是故意的,想要逼對方露麵,但是對方這樣就沒意思了。

藏在暗處盯著她,保護她,隻敢趁著她睡著的時候露麵,還真是膽小。

顧天瀾撇了撇嘴,進了門,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心中想著,好戲開始了。

宏暉三年七月初六,數位言官向皇帝進諫說,昔日鎮國將軍顧雄有謀反之心,其舊部到處煽動各種權貴謀反,朝中已經有人背棄忠孝,與顧家舊部私相授受。且顧雄留下一令牌,可號召顧府舊部。

這件事便非同一般了。

皇帝勃然大怒,令刑部尚書趙隸徹查此事。

整個朝廷都變得不安起來,其中大多緣由於'趙隸'這個名字。

趙隸是什麼人呢?

簡而言之,就是個小人,酷吏。

若說他前任厲寧令心懷不軌之人難安,那趙隸則令好人壞人都難安。

趙隸此人,對上,最會揣測上意,阿諛奉承,很得器重,對下,手段殘忍,創造了煎煮等刑罰。但凡活人落在他手裏,出刑部的時候都會少了半條命。

朝官百姓唯一能祈求的,就是別惹上這個人。

顧天晴位於上首,看著座下跪著的男人。那男人生得尖嘴猴腮,五官看著普通,湊在一起特別難看,三角眼吊起,眼裏含著戾氣。別說那些朝官怕他了,就是顧天晴看著,也覺得十分不舒服。

雖然醜得驚心動魄,但是好用。

"陛下最痛恨的便是和顧家有關的人和事了,陛下將這件事交給你,可見對你的器重。趙大人,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好機會。你一定要將那些和顧家有關的人連根拔起。"顧天晴聲音溫柔至極,但是說出的話卻冰寒至極。

趙隸抬起頭,醜陋的臉上露出一個嗜血的笑:"謹遵娘娘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