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月收回了劍,用手帕擦幹了劍上的血,一邊朝著公孫奕走了過去。
"朔雲帝比我想象的還要無恥。"
"嗬,本王也懶得與他做戲了。"
公孫奕拿出手帕,握著顧水月的手,替她細細地擦著手。
"還真是髒了娘子的手。"
撕了聖旨,殺了傳旨的公公,公孫奕與朔雲帝是徹底撕開了臉麵。
又五日,寰州城突然被圍了。
公孫奕與顧水月並未有絲毫震驚,反而覺得這一日終於來了。
李鄴謹隻休整了十日,心中的狂怒已經到達了頂峰。這十日,他根本沒有入眠,隻要想著他的五十萬大軍隻剩十萬,之前的努力全部功虧一簣,便恨得牙癢癢的,唯有滅了寰州城,殺了公孫奕,方能解心頭之恨。
李鄴謹圍城,並未引起寰州城百姓的恐懼,在他們看來,李鄴謹完全不是公孫奕的對手。
當日,李鄴謹便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寰州城輕而易舉地擋住了。
第二日,李鄴謹再次發起攻擊,如此五日,李鄴謹竟是越攻越猛。
公孫奕和顧水月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李鄴謹隻休整了十日,本來就是疲憊之師,士氣低迷,即使因李鄴謹的命令日日攻擊,攻擊力也該越來越弱才對。"顧水月道。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頗為想不通,同時,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般。
顧水月和李鄴謹登上了寰州城門,望著城樓下。此時,城樓下是靜悄悄的,隻是暴風雨的前奏。
"再過一刻鍾,他們就會發起攻擊。"藍元德道。他粗獷的臉上充滿了不耐煩,恨不得衝下去和李鄴謹決一死戰,但是公孫奕下了死命令'守',藍元德隻能守著。
一刻鍾後,李鄴謹的人果然發起了攻擊。
那些將士們猶如餓狼一般,死命地朝著寰州城發起攻擊,一邊攻城門,一邊攻城牆,兩相攻擊之下,寰州城竟守得有些吃力。
顧水月突然抽出了公孫奕劍鞘裏的劍,迅速掠到轉彎處,一劍刺了下去,便將那即將爬上城樓的人刺了下去。
藍元德迅速衝倒了顧水月的身邊,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後怕。一旦有第一個人爬了上來,就會有第二個,那離寰州城被攻破便不遠了。
"他們這樣每日攻擊一次,守城將士們已經有些疲憊不堪了。"藍元德道,"他娘的,將軍您就該讓老子衝下去和他們決一死戰。"
"你下去死得便是你了。"顧水月冷冷道。
"啥?"
"這下麵攻城的人,不止李鄴謹的人,還有突厥的人。"
"啥?突厥?"藍元德愣住了,根本沒想通其中的關聯。
不是李鄴謹攻城嗎?關突厥人什麼事?
剛剛爬上城牆的人,身形高大,五官深邃,且身形比一般的中原人更為靈活,顧水月隻一眼,便看出了他是突厥人。突厥素有勇猛之名,且休養生息許久,自然勇猛無雙,彌補了望月士氣的不足。
"很明顯的,李鄴謹並非一味地有勇無謀,他與突厥達成聯盟,一起攻寰州城。突厥也想來分一杯羹。"顧水月道,她看向公孫奕,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將軍,寰州城危矣。"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竟是忽略了突厥這匹蟄伏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