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憐說完,眼淚便落了下來,看起來委屈極了。
顧景凡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他一拳重重地打在牆上,像是極力壓抑著怒氣。
“娘乃是顧府的主母,竟然被一個妖女這樣欺負!”顧景凡說完便要朝外走去,明顯要去找顧水月算賬。
顧青憐連忙拉住了顧景凡:“大哥,你別去。你說的沒錯,她就是個妖女,娘已經這樣了,青憐不想大哥再受傷,不然青憐不知道怎麼辦了。而且她和雲王有婚約,若是我們傷了她,雲王那裏也不好交代……”
顧景凡看著可憐兮兮的妹妹,才將那暴怒的情緒壓了下去。
他確實需要冷靜。
“一個傻子突然性情大變,不僅身懷武功,還能控製毒蛇?”顧景凡低聲道。
顧青憐點了點頭:“哥哥,你說顧水月會不會是妖怪附身?她會不會是來吃了顧家的?先是三姨娘和青玉姐姐,再到我和娘親……”
一提及林氏,顧景凡直接站起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將那桌子直接拍裂開來。
“隻要我在一日,無論她是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會讓她對母親有任何不利的!”
顧景凡說完,便拿著劍出了門,徑直朝著顧水月住的院子的方向走去。
見顧景凡離開了,顧青憐便收起了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她轉身推開門,走進房內。
“娘,顧水月那麼狡猾,哥哥對付的了她嗎?”顧青憐替林氏捶著腿,一邊道。
林氏臉色蒼白,但是那股端莊秀雅的氣質仍在,因為大病,她氣息浮動,眼神卻十分堅定。她拍著顧青憐的手道:“顧景凡是真性情,至情至性,顧水月那些歪門邪道根本用不到他的身上。所以,他對付顧水月,隻會用最直接的方法,這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硬碰硬了。而論武藝,你忘了你哥哥的本事了嗎?”
“哥哥的武功,在整個京城都是排的上號的。”顧青憐道。
顧水月雖然有些本事,但是畢竟是女子的花拳繡腿,對付她們這些內院的女子差不多,若要和男子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
“如果他連顧水月都收拾不了,那我這幾年就白對他好了,也算我看走了眼。”林氏臉色冷了下去,道。
月色當空,顧水月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便感覺到一股殺氣撲麵而來。
她朝著院子門口望去,就看到顧景凡提著一柄劍站在門口,那雙眸子正冰寒地看著她。
顧景凡將手中的劍抽了出來,月光下,劍光冰寒。
顧水月知道,他是來殺她的,而且這個男人的武功明顯在她之上。但是,她站在那裏,從容不迫,臉上沒有呈現出任何恐懼的神色。
顧景凡的劍架在了顧水月的脖子上。
顧水月絲毫沒有躲閃,臉上反而露出一抹笑。
顧景凡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本是怒氣衝衝而來,現在卻被這女子的一笑給笑糊塗了。他殺過人,但是那些人死前無一不是恐懼。
“你笑什麼?”顧景凡冷冷道。
顧水月道:“我自然是笑你可笑。你為堂堂男子,卻不辨好壞,不辨忠奸,愚忠,愚孝。我明明是被欺侮的那個,在你眼中卻成了惡人。你以為林氏對你好,但是林氏若對你真的好,又怎會唆使你來殺我呢?你春闈在即,若是殺了我,對你的仕途必定有影響。”
顧景凡不為所動:“你胡說八道,娘根本不曾說過你半句不是,你卻句句詆毀她,誰善誰惡,一辨便知。”
“哦?既然不是林氏說的,那你又如何知道我是惡人呢?”顧水月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
頑石果然是頑石,她向來看人準,這次也不例外。
“若非你做的太過分,絲毫不給娘親和妹妹留出路,妹妹又如何會將委屈說出來了?”顧景凡的眼裏蘊藏著怒氣。
他的眼中殺意大盛,隻要他稍稍用力,這惡毒的女子的脖子便會被他割斷,他最重要的人便不會再忍受她的欺侮。
顧景凡剛想用力,手上突然一陣刺痛,怎麼也用不了力氣。
顧景凡看向對麵的女子,心中騰起一股陌生的恐懼,他想到了妹妹的話——這女子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妖女。
他完全動不了,全身像是被定住一般,隻能看著女子的臉緩緩靠近,那嫣紅的唇靠近他的耳朵。
“不如我們來試試,看看林氏對你是真好,還是假好。”
女子柔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景凡突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