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蹙眉道:“可他身上並未帶流汯劍。”
“薛禮霜走於江湖從不帶流汯劍。”黑袍子嘲笑李真的無知,“流汯劍是被藏在他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
“那我們要如何知曉流汯劍的下落?”李真繼續問道。
黑袍子笑得張狂:“那還不簡單,給他服用真語丸可好。”
好,好極了,這方式真是好極了。
黑袍子自豪於自己的聰明,上前一把抓住薛禮霜的肩膀,搖了搖,見醒不來,又果斷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藥丸塞入薛禮霜口中。
突然,脖頸一涼,一把冷劍橫在黑袍子肩膀上,發出冷的鋒芒。
“李真?!”黑袍子不動了,怒喝道,“你幹甚!”
“我幹什?”李真反問嗤笑道,“難道還不明白。”
黑袍子冷道:“你別亂來。我說過,以後利益,你我個半。”
“利益個半?明明有了流汯劍,就什麼都有了。”身後李真舉劍冷笑,“這麼大的誘惑,你覺得我會輕易讓給你?”
“你!”
李真的劍鋒迅速冷冷轉道而下,刮得黑袍子脖頸上一道大的血痕。可明顯黑袍子的速度更快。明明是要得手的招式,卻鬼魅地被這黑袍子避過。一道黑影狠狠地劈來,李真隻覺得眼前一花,手中劍就因一陣刺痛被震落。隨後腳步一推,背部一撞擊的猛痛。李真被死死按在山洞壁上,方才手中的劍被黑袍子奪下,此刻,正對著他自己,閃著可怖的寒光。
黑袍子吐著冷氣道:“李真,你妄想偷襲我,可是否還是想法過於稚嫩了。”
李真偏頭不答。
黑袍子鬼魅笑道:“你可知,叛變我有何下場。”
“我不是已經敗了嗎?”李真勾起嘴角,不去正視黑袍子的目光,“你此刻殺了我不就好。”
“難道你求死?”黑袍子有些愣。
“正常之人,誰會求死。”李真道,“我隻是甘拜下風罷了。”
“哈哈,好一個甘拜下風。”黑袍子呆了兩秒又開始狂笑起來,“還以為你會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沒想到你也能成一個有著豪氣以失敗為恥辱的尚心人。”
“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這是什麼天大的好笑事情,李真別扭著,耳旁盡是黑袍子笑得快要岔氣的大笑聲。
“是啊,他若沒有好心,怎麼會舍得和我聯盟。”身後傳來薛禮霜冷淡淡的聲音,黑袍子的笑容戛然而止。
“你怎麼!”黑袍子猛地轉身,目光冷射向薛禮霜原處的位置,見到的,正是薛禮霜揉眼醒來,拍身上灰塵的模樣。
“我怎麼?”薛禮霜伸了伸懶腰,“你在震驚,我為何沒暈過去嗎?”
薛禮霜顯然說對了,讓黑袍子拿冷劍的手又是一抖,劍鋒卻是毫不猶豫地向著李真對過去了幾尺。
劍尖穿過衣裳,刺破血肉,李真疼地悶哼了聲。
黑袍子對著薛禮霜冷笑道:“哦?原來薛大俠和我這不成器的手下是結盟了啊,多久的事情?”
薛禮霜不答,反而是李真耐著疼痛道:“是被你威脅之前。嗚……”
劍鋒又是刺進了些,李真疼得打顫,黑袍子湊臉過來冷森森道:“我問的是薛大俠,可不是你。”
薛禮霜歎了口氣:“李真說得沒錯。可是我也有疑問。”
“你說。”黑袍子狠壓著李真,又轉頭對著薛禮霜。
薛禮霜笑笑,再度伸了個懶腰道:“你說,我們都成功了,你又何必被他壓著受虐呢?”
這話說的,對的是李真,而不是黑袍子。
“我……”李真半眯著眼,呻-吟道,“你瞧我,也是好久沒有享受過被刺痛的感覺了。”
“你真是……”薛禮霜歎息,“讓我有些無法接受。”
話音未落,劍風又是起了。黑袍子還狠用著力,卻不料,一股更大的力迎著他撲來。
“砰咚!”
巨大聲響,黑袍子直接被獰笑著的李真推到了山洞的另一壁,腦袋直接壓上了石頭。劍也被李真再度奪了回去,刷刷兩下,又是猛力一聲,劍鋒定入了黑袍子的臉側洞壁。
“啊啊啊啊啊啊!”
黑袍子嚇得大叫,雙腳亂踢。李真再是一動手,兩手指一點,點了黑袍子定穴。
“機關在哪兒。”薛禮霜頓了下來胡亂摸索,李真冷眼一瞟,將衣服一扯,把傷口遮掩住,隨後淡聲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薛禮霜跳了起來,“你跟他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
李真瞥了眼薛禮霜,又張口淡聲道:“你若把流汯劍給我,說不定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