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歎息著,輕輕地扶我躺下,又替我蓋上了被子。我看到那棱角分明的臉上,眉毛已成結,卻仍然有熟悉而沉靜的疼愛。我不言一語,隻靜靜地看著他,沒來由地,清淺的笑嫣然溢出,仿佛躺在病床上的根本不是我。他咬牙切齒地瞪我,睡覺居然調到18度,我看你真是神經有問題了!
我驀地笑出聲來,誰知道啊,我隻是覺得熱開了冷氣而已,誰知道是幾度呢?但,若是單單的一次生病還可換來他這般的疼愛,我樂意呢!不去看軍那惱怒又擔憂的臉了,我轉頭看向窗外,已是黃昏,陽光已經隱去,是一片淡淡的黃,連那不遠處的高樓也仿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黃紗了……
醒來的時候,手上的針已經取下來了,我看到軍正用棉花壓住那紮針的地方,我看到我的手在他的掌心裏蒼白而消瘦,全身已不見了剛才的滾燙,頭疼亦已散去,隻是那手臂,依然殘餘著藥水流過的冰涼,我的指尖不禁輕輕顫了一下,好些了嗎?軍的聲音隨即響起。我點點頭,這一刻我的心中,溢滿了甜蜜與溫馨。
走出醫院,已是華燈初上,夜色宛然一幅鋪展開來迤儷而繾綣的畫卷,是那樣的悠長、細致而清爽,有微微涼了的風輕輕在耳邊飄過,與白天的熱度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看著身邊的這個男人,想著結婚那麼多年來,都是他這樣在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與孩子,照顧著家,我淺淺一笑,心底的那份柔情已開始悄悄地升騰!
打開車門,軍熟練地發動車子,一曲《紅豆》漫漫而來: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是啊,等到風景都看透,你會陪著我,一起看細水長流!
我不需要這樣的愛
他們是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指腹為婚的戀人,在每個人的眼裏,他們是模範情侶。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之間存在太多問題了。
女孩是很愛男孩,可男孩卻視而不見。因他痛恨被束縛的命運,人前可以掩飾這種厭惡,可人後,他甚至連一個微笑都吝嗇於女孩。
女孩傷心的看著男孩牽著他交往過女孩的手,發現,從來都沒有她的手出現在他手心裏。糾纏不清,是女孩最討厭的成語,她也已決定要和男孩撇開這虛偽的麵目,為的卻隻是讓所愛的人真正得到自己的自由,幸福。
分手,是不顧父母反對的。他們是每個人焦點的事物,不曾有過一秒是屬於自己的。女孩沒有哭,相反,笑的如同一朵綻放的玫瑰,眸子裏卻帶著淒美耀人的刺。男孩竟有一瞬間,覺得舍不得放手。可男孩隻是冷嘲:‘如果你不是我從小注定的伴侶,或許…’話沒說完,因為女孩已經跑了,讓男孩覺得,或許她會像落葉一樣,不再隻附屬那棵大樹。
‘或許,我會喜歡你,不讓你這樣離開我。’在女孩走後,男孩靜靜地補完剩下的話。可沒人會在意他這句話,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結局。
過了很多年,女孩真的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而男孩,也到了娶妻賢良的日子。
他們不約而同的走到了以前小時候最愛的基地,在這裏,埋下了隻有他們才知道的秘密。看著彼此的雙眸,都閃過喜悅之色。
男孩說他接了公司,女孩說,她也繼承了家業。但偶爾,還是會來這,放鬆心情。回戀小時的無知,因無知得來的快樂。
男孩想到這,輕笑了下。女孩並不知道,其實他也記得,在小時候,一枚便宜贗品戒指就許下了要娶女孩的承諾。一直聊到天黑,兩人都必須要回到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