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回憶、飛逝在刀尖的印痕』
夢裏斜陽暮,人間重晚晴。
可是夢境總是如刀刻如骨髓的傷痛一般,想忘不能忘。
但惜夢裏長,無限思量。
陳寂的記憶也隨夢回到過去,意象愈發明澈。
「但惜夢裏長」
記憶裏是用不落幕的夏天。
淺薰微妝的夏景悠悠如清歌縈繞心弦。
陸城攬緊陳寂的肩,他說:晨,別怕,就算全世界都反對,我也不怕,等我,帶你離開。
想到這裏,陳寂一臉淒涼。
可是哥哥,我怎麼舍得,我怎麼舍得你被天下人不恥。哥哥,血濃於水,縱然同父異母也必定要入命輪束縛,哥哥,對不起。
枉費你一片深情,終成空。此生不歸。
在陸城帶她離開的前夕,她送他一場大火,和一個死訊。
那個燒焦的人體模型成為她唯一給他留下的東西。
她沒有再看陸城麵對她的死亡是何表情,在本該兩人一起離開的日子裏,落荒而逃,輾轉到了這座不知名的小城。自此,世間再無晨蕪,隻有永失所愛的陳寂而已。
回憶,未免傷感。陳寂麵對著天空,淚流滿麵。
哥哥,我已經把你放在天涯彼端,你在沒有我的國,獨自安好,可是哥哥,我卻在沒有你的世界,永世不得安顏。
不歸不歸,此生不歸。
但惜夢裏長,無限思量。
陳寂的記憶也隨夢回到過去,意象愈發明澈。
陸『離開、不帶任何傷感』
晴嵐接到沐尤岑的電話,一瞬間難過地說不出話。
他說:晴嵐,過來吧,看小言最後一麵。
怎麼可能呢?那個淩萬頃之茫然的女子,那個目光純淨的孩子。
她匆匆趕到的時候,纖言已是彌留之際。
纖言說:我還是我。
晴嵐頓時淚流滿麵,這個傻孩子。
原來她並沒有癡呆,原來她隻是在演戲。
她說:小言,我在。
纖言搖了搖頭:我要走了,請你替我照顧哥哥。
晴嵐點頭:還有什麼?
纖言說:告訴他,這樣的結果最好,我不再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阻礙,至於以後,他們結果如何,就看他自己了。
最終的結果,癡情者逝,多晴終歸沉寂。
當左左最後一次向陳寂表明心跡的時候。
陳寂說:我說了,即便是虛妄,我也會堅守我的愛情,所謂的亂倫,所謂的偏見,又能奈我何?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懷念他,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