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冥一直都知道的,但知道為知道,心中總歸是不舒服的,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他也不想再提及,就算是疏寂現在出現在妖子藎麵前,她對他怕是也沒有什麼感覺了!
時間會消磨一切!
這日,離冥正抱著妖子藎在秋千上你儂我儂,溫言細語幾乎讓人聽不出這是魔尊的聲音。
這個花園裏現在開滿了淺藍色的花兒,每一朵花兒都開的格外漂亮,香氣四溢,沁人心脾。
離冥從秋千的藤蔓上輕輕摘下一朵插在妖子藎發間,又低頭聞了一下,凝唇微笑,“妖妖身上好香……”
妖子藎撇了撇嘴,將自己頭上的那朵淺藍色的花朵取下來湊到鼻尖聞了聞,道,“你聞到的是這朵花的味道吧。”
離冥搖頭,“妖妖身上也很香。”
妖子藎拉住自己的衣袖使勁的吸了吸鼻子,道,“我怎麼什麼都沒聞到?”
離冥將瘦削的下巴抵在妖子藎柔軟的發上,用一貫溫和的語氣道,“自己身上的香味自己是聞不到的。”
妖子藎抬眸看了看離冥,又將他的衣袖拉過來放到鼻尖處聞了聞,笑道,“我知道你身上一直都有一股香味,很好聞。”
“是麼?”離冥笑了下,不覺也深吸了一口氣,妖子藎總是喜歡說他身上又一股香味,他卻是一點都聞不到,沐浴更衣之後再讓妖子藎來聞,妖子藎卻還是說有股香味。
之後也就習慣了。
人都是這樣,陪伴自己最近的東西往往會被忽視。
妖子藎和離冥兩人的感情一直都是很好,妖魔兩界臣民都在催促兩人辦婚禮,離冥每次都是一笑了之,隻是推說妖魔兩界事務繁忙,這些事情再等等也不遲。
離冥微笑著推卻之後,心中總是落寞,他不想讓妖子藎稀裏糊塗的披上嫁衣,離冥心中有數,再等等,再給他三年時間,他就讓妖子藎恢複之前的記憶,到時間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含笑接受。
三年後,就是六界之劫了,以妖子藎現在的情況,就是什麼都不懂,若是這樣下去,他該怎麼放心?
到那時不知會發生什麼樣子的變故,妖子藎若是能想起之前的事情,也就有了自保的能力。
離冥垂眸看著妖子藎,用微不可聞的聲音歎了口氣,自己就自私這麼一次,就一次!
……
這日,離冥和妖子藎兩人正在窗下下棋,窗外春風暖暖,照在兩人臉上顯得格外靜謐,一種幸福感悠然而發。
抬首間,離冥竟看到了風輕正站在殿門前,妖子藎看離冥遲遲不落子,稍稍抬頭,也看到了風輕,“輕兒……”
離冥看著風輕並不是很好的臉色,微微皺了下眉頭,但什麼也沒有問,隻是招呼風輕進來。
風輕穿著一身粉白色的衣衫,這顏色極淡,隻有衣服的皺褶處才顯現出一種粉色,她抬眸看了看離冥和妖子藎,眼神中寫滿了羨慕。
妖子藎拉住了風輕的手,她也好久沒有見到風輕了,嘴巴有些閑不住。
而風輕則不然,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尷尬,看著妖子藎的眼神也不是那麼自然。
離冥看著棋盤,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自顧自的下著棋,他自然能看出風輕有事,可她不說,離冥也不合適去問,畢竟現在的輕兒和之前有很大的差別,小女孩的心思敏感且脆弱,若是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怕是會成為一個陰影,一生都無法消除。
過了會兒,妖子藎可能是說的累了,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這是春天,春困是很正常的,離冥知道妖子藎這時要去睡午覺,便道,“妖妖困了麼?”
妖子藎點點頭,眼睛中有些血絲,昨天晚上她怎麼樣都睡不著,在床上折騰離冥,現在是真的很困,眼睛都要睜不開。
離冥吩咐千月將妖子藎送回寢殿之後,這才轉眸看了風輕一眼,將棋盤上的黑白棋子撿好放在棋盒中,幽幽開口道,“輕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心不在蔫的?”
這十年中,若說誰的變化最大,當屬風輕莫屬,七年前的她性格張揚,活潑可愛,就像是一朵明黃色的玫瑰花,好看卻帶著刺,而現在,風輕的性子收斂了許多,也文靜了許多,有些她母親當年嫻雅的風範!
風輕看著離冥,伸手幻化出紙墨筆硯,略微細想一下,纖細的手指拿著筆杆在紙上輕輕滑動。
離冥覺得奇怪,但當時也沒有問什麼,隻是看著風輕畫在紙上的那個圖案,微微覺得有些眼熟。
不一會兒,風輕停了筆,歪著頭看了下紙上的圖案,將那紙推到離冥麵前,道,“冥哥哥知不知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