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一度的瑤池仙會在天庭是一個重大的盛會。
那些仙人們千年常日無聊,在瑤池仙會這一天冷冷清清的仙界才會熱鬧起來。
妖子藎和離冥到的時候,眾仙大多都已經落座,蘇小小和風輕兩人正一人捧著一個大桃子啃著,白禦觴紋絲不動的坐在旁邊,眼神溫和的看著蘇小小。
眾仙臉上的表情各異,許多人都看著蘇小小的臉在底下竊竊私語。
隻聽聞引路仙童的聲音在瑤池上激起一陣陣的回聲,“魔尊到,妖君到——”
整個瑤池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霂風的臉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隻是被冠冕上垂下的流珠遮擋了眸子,看不清有什麼表情。
霂風所坐的主位下麵右邊有兩個挨著的空位,妖子藎淺淺一笑,坐在了第一個位置上。
離冥倒也不介意,在僅次於妖子藎後麵的那個位置上落座,手中的鎏金折扇在彩虹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霂風看著離冥和妖子藎兩人,道,“朕還以為仙會的兩張請帖不夠重,請不來妖君和魔尊呢。”
妖子藎看著蘇小小,聽霂風說話時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反而是離冥輕飲了一口酒,道,“天帝此話差矣,聽聞今日瑤池仙會上要討論的事情關於六界興亡,本尊和妖君又怎會不來?”
這一句話直奔主題,離冥一點都不想在仙界待上片刻,若是這樣客氣來客氣去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說到正事上。
離冥的這一句話出,在座的眾仙都開始在嘰嘰喳喳的討論。
霂風輕咳了一聲,眾仙人這才停止了談論,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位子上。
離冥依舊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顧自的喝著酒水,而妖子藎卻對霂風笑道,“這瑤池仙會不是給天庭正王母舉辦的麼?為何今日隻見天帝而不見王母?莫非王母是不願見到我們?”
霂風假意笑了下,聲音中沒有什麼感情變化,“正王母為天庭女仙之首,今日瑤池仙會本不該缺席,可因為正王母這次仙體有恙,不能前來,還望妖君勿怪。”
妖子藎將旁邊仙婢給自己倒好的酒水放在唇邊抿了一下,“無妨。”
離冥淡淡一笑,抬眸看著蘇小小和風輕兩人在白禦觴身邊打鬧,兩個活潑的女孩和像雕像似的白禦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動一靜,看起來格外有趣。
妖子藎抬眼看了下周圍觥籌交錯的神仙們,卻發現沒有月泤嫻的身影,不覺有些奇怪,按照霂風對月泤嫻的那種在乎程度,這種比較重要的仙會月泤嫻應該是不會也不能缺席的啊,可是看今天這樣子她應該是真的沒有來。
霂風看妖子藎神色不定,便看著妖子藎道,“妖君似乎在找人?”
離冥看了妖子藎一眼,可妖子藎卻不言語了,隻是順手將身邊一支開的正盛的荷花摘了下來,微微一笑道,“沒事兒。”
霂風也不再問,隻是將目光投向了白禦觴,“白師叔,你可是好久都沒有來瑤池了,時過境遷,沒想到現在你再來瑤池的身份竟已經換成了冥王,可真是讓人感覺到時光匆然,物是人非。”
這話說客氣,一點都看不出上次兩人因為什麼事情還在人界有過一戰的意思。
白禦觴沒有說話,隻是悄然瞥了一眼霂風,移開了視線。
離冥也不再言語,而是將視線轉到了妖子藎身上,妖子藎抬頭示意離冥繼續往下麵看,看白禦觴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看白禦觴不說話,距離妖子藎不遠處的那個桌子突然被人猛拍了一下,還沒回過神就聽見有人大聲喝道,“白禦觴,你要記住,無論現在你是何等身份,你依舊是欺師滅祖的叛徒!”
這聲音中蘊含了沉重的怒氣。
白禦觴看都不看那人一眼,淡漠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仿佛這裏的喧嘩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反而是霂風發話了,“今日的酒釀是春風笑,酒力溫和,真人怎麼這樣都醉了?”
說著不等那老頭說話,霂風就又開口道,“來人,請真人去偏殿休息。”
那老頭被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看著白禦觴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妖子藎愣了下,與離冥對視一眼,她還從未聽過有人這樣對白禦觴說話,便轉頭看了說話的那老頭離去背影一眼。
那人須發皆白,從表麵上看倒是仙風道骨,隻是那眉宇間藏著深深的怒意和戾氣,和妖子藎心中仙人的淡雅之色一點都不相符。
妖子藎冷眼瞧著那人,轉頭問離冥,道,“那人是誰?”
離冥似乎是覺得宴會上那酒不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小聲道,“那人太乙真人,你怎麼會不認得他?”
妖子藎又瞅了眼那拿著拂塵的太乙真人,批了撇嘴道,“我不是仙人,又沒見過他,怎麼會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