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禦觴的身體並不輕,妖子藎隻好用妖力將他的身體減輕一部分重量,然後橫抱在懷中。
塵靈的下落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自然不能就這麼死了。
妖子藎如此想,不覺有些忿然,手指用了下力狠狠的在白禦觴腰間掐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你說你,都做了什麼事,得罪了那麼多人?”
白禦觴自然是無話,臉上銀色的麵具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月明星稀,在夜幕中,世間萬物都變成了同一種顏色,果然,上天還是公平的。
它奪走你一樣東西的同時,也會補償給你一樣東西,雖然,這個補償,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
妖子藎抱著白禦觴回到妖王殿時,遇到的所有人都麵麵相覷,妖君這是怎麼回事?
還未踏入妖王殿,妖子藎抱著白禦觴吩咐殿外的妖侍道,“傳禦醫!”
隨聲而來的千月看著渾身是血的妖子藎,驚訝的捂住了嘴,眼眶裏淚水盈盈,瘋了一般的撲到妖子藎身邊,一邊拿出手絹給妖子藎擦著手上的鮮血嘴裏一邊喃喃道,“君上,君上哪裏受傷了?”
妖子藎接過千月手中的帕子,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指著躺在床上的白禦觴無奈道,“我沒受傷,受傷的是他!”
聽說妖子藎沒有受傷,千月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床邊仔細的看著白禦觴,托腮道,“君上,這個人好奇怪啊,還帶著麵具,他是誰?”
千月問道白禦觴是誰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種不懷好意的笑,這個人不會是君上帶回來的新寵吧?
妖子藎看了眼白禦觴,走到千月身邊拍了下她的頭,佯裝怒道,“別胡說,他是冥王。”
“他……他是……”千月看了眼還在昏迷的白禦觴,壓低了聲音道,“君上,他真的是冥王?”
妖子藎點頭。
千月走到床前,看著白禦觴,這個就是那個六界中最為神秘的冥王麼?怎麼會這麼狼狽?
正欲問,妖子藎又拿出一方濕手帕將手指上的血跡擦幹,道,“你去通知離冥來。”
千月看妖子藎神色凝重,暫時也不敢再說笑,應了一聲便消失在殿中。
妖子藎看著躺在床上嘴唇蒼白的白禦觴,歎了口氣,目光流轉間,隻覺得他臉上那麵具礙眼。
他為什麼總是喜歡帶上這樣的一個麵具?
妖子藎俯身看著白禦觴麵具下的那半張臉,除了臉色太過於蒼白之外,他臉部的線條近乎完美,不柔和也並不剛毅,就連那張失了血色的薄唇,也透著一股淩厲的性感。
她從未這麼仔細的看過白禦觴,現在越是看的認真,越發現他麵具後的那半張臉和他本人一樣透著無法言說的神秘。
真想……
真想揭開那張麵具看看那張臉是怎樣的國色天香,又是如何傾國傾城。
妖子藎緩緩伸出了手臂,在確認白禦觴暫時不會醒之後,那隻受不住誘惑的手已經搭上了貼在他堅挺鼻梁上的麵具。
在手指碰到那張麵具的時候,妖子藎的指尖顫了兩顫,不是因為不自在,而是因為那張麵具實在是太涼……
這張麵具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手指剛碰到時候竟然寒氣侵骨,就像是瞬間落到了冰窖中!
身心具是冷的!
妖子藎頓時有一種想縮回手的感覺,但眼神觸及到那張奇怪的麵具,心中又開始蠢蠢欲動。
明明馬上就可以探知一個秘密,可是心裏卻一直猶豫,這樣讓人心癢難耐的糾結,妖子藎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