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娞婆總是含笑拒絕,解釋說自己喜歡清靜。
久而久之,這件事妖子藎也不再提及,她也清楚,娞婆是忌諱著大祭司手中的權利和妖君的權利相衝,刻意避著那些屬於大祭司的權勢。
這些,妖子藎不是看不明白的,她知道娞婆是多慮了,但這件事,自然是不能說的。
不過,這些年妖界正處於太平盛世,也沒有出現什麼大事,偶爾出現的一些事故,妖子藎也沒有麻煩娞婆出現。
而上次,娞婆複出之時,正是為了懲處妖子藎作為妖君的各種罪狀,最後錯也認了,罰也罰了,那一條條鞭痕在身上也沒有留下疤痕,連痛感都不曾有。
妖子藎苦笑一聲,想起上次那個可笑的懲罰,這,也叫罰麼?
本該出現的,連痕跡都沒有留下,不該出現的,她卻看了個清清楚楚,比如說,離冥的情意……
幽藍的裙角之上龍琚鳳翔,袖口上的金邊刺得皮膚微微發癢,金線粗糙,穿在身上其實一點兒也不舒服,但這金線的氣勢,是其他的繡線無法模仿出來的!
離冥昨日去找了娞婆,今日想必已經離開了,她已經讓千月去做了暗示,但離冥離開妖界之時並沒有來找她,看來他可能真的不想將那件他隱藏的秘密告訴自己,可……
妖子藎勾了下唇角,她就是要知道!被人瞞著的滋味並不好受。
娞婆再怎麼威嚴,她也是君,她想知道的事情,娞婆豈有不說之理?
妖子藎在心中盤算著,離冥說的這件事情究竟是什麼?
禦風飛行,妖子藎身上的妖力失了一些,速度不是很快,迎麵而來的微風帶著一股子花的香味從耳畔微微掃過,這時妖界正是初夏,微風也不淩厲,拂過耳垂就像是情人間的呢喃,讓人覺得格外舒服。
妖子藎將寬大的廣袖稍稍攏起了一些,露出一段潔白的藕臂,將手臂晾在這春天的最後一抹風中,享受著片刻的安詳寧靜。
頭上的三千青絲不綰不束,隻在上麵稍稍加了一點珠飾,一顆圓潤的珍珠垂在眉心,泛著能讓人心都融化的光澤,睫毛之上也有著那種光芒,本來如同死水一般深沉的眸子也沾染上了另一層說不清的顏色。
瀾河水鏡,滄寧殿旁。
滄寧殿在瀾河水邊有一種孤寂之感,旁邊的瀾河沒有大海那樣廣闊的水麵,但卻有大海那般深沉的顏色,讓人心情壓抑的無法得到放鬆。
妖子藎飛身停留在滄寧殿旁,略整衣衫,抬步走向殿門。
滄寧殿朱紫的殿門和別處也不一樣,妖界殿門皆宜藍色,獨滄寧殿不同,那種讓人看了就覺得莊重的顏色,給人一種神秘感,有一種想進去一探究竟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