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宜不解的看著柳勇:“為了殺你?為了害我?我們柳家什麼時候得罪人了?”
柳勇低頭想想,知道不能再隱瞞柳宜了。他抬起頭看著柳宜詢問的目光,說:“父親,有件事情孩兒還沒有來得及給您說。就在昨天,孩兒得罪了壽王。這個叫元桃的女子,多半是壽王派來的殺手。”
“什麼?”柳宜大驚失色,卻又不得不壓低聲音斥責柳勇:“七郎,你怎就這樣膽大包天呢!那是壽王,皇上的兒子,你這小兔崽子都敢得罪?你說說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
“父親,善安勿躁,聽孩兒把事情說完。其實,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柳勇俯在柳宜耳邊,把昨日與雲秀救宋琪孫女宋映雪,以及和相爺一起闖壽王府的事情大慨說了一遍。
柳宜聽了,嚇得臉上蒼白,指著柳勇,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斥責他吧,那是宋相爺的孫女。不斥責他,那邊是壽王寵溺的劉娘子。柳宜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大了,也想不出化解危機的辦法。
“父親,事情不發生已經發生了。總不能人家追上門來,咱們伸著脖子任人宰割吧?”柳勇倒在床上,雙手枕著後腦勺,白了柳宜一眼:“我就不信了,你有那麼迂腐。”
“罷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柳宜歎了口氣,總不能把兒子賣出去保全自己吧?何況這個時候就算是他要賣兒子,壽王趙恒也未必接受,說不定還會自取其辱。
“爹爹!打算怎樣審老頭的案子?”柳勇叫住柳宜問。
“肯定要審過明明白白。如果真的當成是猝死,到時候壽王拿出證據,為父一樣難逃其責。還不如把此案審過清楚明白,反正壽王不得罪已經得罪了。慢慢想辦法吧!”柳宜揉揉眉心,站了起來:“七郎,休息吧!我讓護衛在外麵守著,晚上警醒點。”
“好!爹爹,您也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柳勇對著柳宜胡亂的揮揮手,拉著被子蒙在臉上。。
“嗯。”柳宜為三個兒子蓋好被子,才關門出去。
四個護衛站在外麵,警戒著四方。
天剛剛蒙蒙亮,大家又被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吵醒。
柳勇起床,見柳宜、聶鈺慧、伍迪雅三人,一同在船舷邊看了一會兒,就攙扶著下了樓。
柳勇靠在船舷邊,看向一樓甲板,元桃抱著裹住老頭的席子,正哭得呼天搶地。
幾個壯漢站在他身旁,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一個穿著藏藍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蹲在元桃麵前,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姑娘,你就聽我一句吧。我把你們爺倆的船費退給你,你帶著你父親就在前麵渡口下船。這樣,你葬了你父之後,還有餘錢回家。”
“不,船家,你行行好,讓我把父親帶回家鄉吧!我不能讓父親客死他鄉,我要把他送回去,和母親安葬在一起。”元桃哭的梨花帶雨,整個身體一抽一抽的,真是我見猶憐。
“唉!你這丫頭怎麼就不通情理呢?你知不知道,死人停在船上,不吉利的。會讓我今年少賺多少錢,你賠得起嗎?”船主怒了:“你可知道,別人在我船上停屍一天,不但要給我的船披紅,還要每天出十兩銀子的費用。你呢?老夫可憐你,昨晚的錢我都不收你的了,還把船費退與你。這樣的好事你到哪兒去找?小丫頭,怎就如此冥頑不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