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洪羚讓婉兒帶著那兩位下人先出去吃茶,自己要和這位舅父好好敘敘舊。婉兒於是聽話的就走了出去,不過臨出門前,悄聲的對著胤祥說道,讓他好好的勸勸她娘,不要再這樣喝酒了。
胤祥燦然一笑,雖是義女,可是這脾性真如同小五,性子豪爽,敢說話。
“你怎麼會來杭州府?”洪羚大概是見到胤祥,也十分的高興,酒也醒了幾分。
“不過是來看看,才一到這裏,就聽聞你這家忘憂樓很是有名,便來逛逛。不想竟然能遇上你,小五,你可太不夠義氣了,當年走了,都不辭行,隻是留書一封,再之後也隻是給四哥寫信,也不給我寫一封。”胤祥不滿的怪罪著她,洪羚嗬嗬的笑了起來。
“不識好人心,還不是怕給你帶來麻煩。就是給他寫信,也每次都很提心吊膽的。”婉兒又進來了一趟,為二人奉上了熱茶。
“婉兒,真的很乖巧啊。年紀這樣小,就這樣懂事了。”胤祥笑眼彎彎的望著婉兒,婉兒被他誇的紅了臉,奉完茶就趕緊退了出去。
“嗬嗬,是啊,都是她爹爹教的好啊。要是全都依了我,肯定是個瘋丫頭。”洪羚說罷,才覺得說錯話了,突然閉了嘴。
“我剛才就聽婉兒提到了爹爹,你果真是和子謙到了一起。那子謙又是怎麼沒了?”子謙也同胤祥友情深厚,突聞噩耗,心中也是悲傷萬分。
“我們這些年都是住在山裏的,可是去年冬天,那山裏來了一群狼,子謙上山為了給我采治咳嗽用的山胡桃,不幸遇到了狼群,就把命丟了。”洪羚不願記起在山中是怎樣的把子謙背回,他的身上被狼咬得血肉模糊。
“遇到過那麼多的危險關頭,居然是死在了狼群裏。可惜了啊,那子謙兄現在埋於何處?我想去悼念一下?”胤祥誠心的問著。
“我一直把他的骨灰帶在身邊,我不想讓他長眠於那片山裏,我想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洪羚的話讓胤祥驚的一愣。
“小五,你把子謙兄的屍身焚了?你可真是永遠都那麼的離經叛道。”胤祥有些生氣的說著。
“他不會怪我的,我若哪天去了,也會讓婉兒把我也燒了,然後與她的爹爹葬在一處的。”洪羚平靜的說著,絲毫沒有覺得這有何不可。
“你啊,我真不知道你說什麼好呢。沒有想到你竟然對子謙用情至此。唉,可憐我四哥了,他一片癡心,你卻不領。”胤祥無奈的搖著頭。
“你方才說了個‘果真’,難道你們早都猜到我和子謙在一起了嗎?胤祥,求你了,我現在隻想一個人走完這一生。你不要把我在這裏的事,告訴他。”洪羚伸出一隻手,死死地抓住胤祥的衣袖,求著他。
“小五,你真的是在為難我啊。你說的沒錯,這些年來,四哥雖沒說過,但是我們都猜到了,你不願回來,一方麵是你不想再回到紫禁城,還有一個原因,可能就是子謙。好的,我答應你。不告訴他,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要再喝這麼多酒了,婉兒也很擔心你的,剛才還悄悄的讓我勸你呢。”胤祥麵帶愁容的對洪羚說著。
洪羚嗬嗬一笑,“這個鬼丫頭,若沒有了她,我真的就想隨了子謙而去的。” 胤祥雖未再說話,可是心中也不免多了幾絲疑雲,子謙的功夫了得,怎會就這樣不幸被狼咬死,看來四哥還是有事背著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