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到了四月天,太子重新複立,胤禛也被封了王爺,胤誐做了郡王,胤禟和胤禎則是貝子。原先也是很受寵的胤祥,因了上次的事情,沒有被責罰已經是萬幸了,更不消說什麼封賞。

洪羚又開始了練字,之前因為胤祥的事情,心裏煩亂,好久都未拿筆。今日天氣好,她讓玲瓏打開了窗子,不時的有和風吹進屋中。沐浴在這春風之中,也是愜意的快事一件。

福哥的聲音在外響起,說是九阿哥來了,想見姑娘一麵。洪羚很是詫異,他來此向來隻找那些姑娘,怎麼突然來了興趣找自己呢?先讓福哥去回胤禟,自己換身衣裳也隨後過去。

此時的京城,也因為太子一事塵埃落定,重又恢複了往日裏的繁華,璿璣閣中也又開始歌舞升平。

來往於閣中的人駱驛不絕,不時的有客人與她打著招呼,她一一頷首微笑相對。

“李姑娘好人緣兒啊,你看你這許久都不露麵,大家見了你,可都是想的緊啊。”胤禟笑著起身,向前來迎洪羚,可是他的話中像是別有深意。

“九爺說笑,那是大家還算是看得起李璿罷了,您們可都是爺,是爺們給李璿的幾分薄麵。”洪羚隨口應付著,看他笑得有些狡詐,不知道又在打著什麼算盤。

“嗬嗬,李姑娘啊,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今日來此,其實也是有事要問問你的。”胤禟忽然話峰一轉,洪羚也猜出他今天來此可不是為了閑聊的。

“九爺,今日說話,怎麼這樣不痛快?和李璿怎麼還吞吐起來了?”洪羚故意柳眉一挑,佯裝有些不滿。

“嗬嗬,姑娘莫急,我這就說。我隻是想問問,姑娘日後有何打算呢?難道就想在這個地方,終老了?”胤禟試探著問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洪羚,注意著她的表情變化。洪羚暗自好笑,這可是隔著一張皮呢,你又能看出來什麼?

“九爺這話問的有意思,我不在此終老,還能在哪兒呢?”洪羚也故意的裝著糊塗。

“李姑娘,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當日,若不是我二哥從中插了一杠,你現在早都是十弟的人了。他可真是害人不淺啊,自己得不到,還毀了你的一生幸福。”胤禟好像非常替她可惜,說完這些,表情好不憂戚。

“九爺,好好的,您幹嘛又要提這些勞什子的往事來煩我。您今兒個來此不是就為了說這些吧?”洪羚故意也做出一個悲傷的表情,她覺得出胤禟也相信了她是在難受。

“李姑娘,我是在為你鳴不平啊。若是你能有機會和我十弟在一起,當然是需要做些事情才行,不過這些事情也可能會傷到你,但是隻要事情辦成,不光你能和我十弟在一起,還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到時候,我還能讓你坐上我十弟嫡福晉的位置,你可願意試一下嗎?”胤禟一邊說著,眼睛都在閃著亮光,仿佛一條金子鋪成的大道已經擺在了洪羚麵前,隻要她走上去就行了。

“九爺,您當璿兒是三歲的小孩子嗎?世間竟會有這樣的好事嗎?莫說是做十爺的嫡福晉,就是想要嫁給十爺,都是難上加難的。您當皇上來我這裏,真是解悶來了麼,那是來看看我這個妖女,怎麼把他倆個兒子迷惑的反目為仇。若不是我拚死解釋,恐怕我早都是刀下的冤魂了。今生,我和十爺,怕是無緣了。”洪羚說著,便用衣袖擦著眼角,眼裏也是淚光點點。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你肯,那你和十弟的事就一定能成。”胤禟神秘的一笑,接著也走近了洪羚,仿佛接下來有秘事與她要談。

“九爺,你不是在說笑吧?這事可不能開玩笑。我李璿可是個不識逗的人。”洪羚故意嗔怪著他,可是胤禟笑得更為神秘。

“自然沒對你說笑。隻要你這個阻礙,不見了,自然你就能和十弟在一起了。”洪羚聽他說完,又故意張大了嘴巴。

“九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這太子的事情才剛過去,不知道牽連了多少人呢。遠的不說,就說這十三阿哥吧,皇上先前還總誇他呢,可還不是說抓就抓了。聽說最近是在養病,我心思著,他要不是個皇子,說不定都掉了腦袋了。”洪羚說的時候眼露驚恐,身子也哆哆嗦嗦的。

“那你是不敢做了?”胤禟露出了幾分不悅。

“九爺啊,您可真壞。把這事露給了璿兒,璿兒真真是騎虎難下,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了。”洪羚又嗔怪著他。

“哈哈,李姑娘不必這樣膽小。你可是我十弟的心尖尖,我怎能讓你有事呢?若是你出了事,十弟還不殺了我?”胤禟一說完,洪羚好似害羞一樣不去看他,胤禟笑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