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梅沁雅伸出一根芊芊玉指,直指洪羚。
“胡說?那就好好的問你女兒去,問問她昨晚都幹了些什麼事情。她的心思,你做娘的不知道嗎?”洪羚本來不想告訴梅娘子這件事,玉茹畢竟是女兒家,可她昨晚那一瞬閃過的陰鷙讓她越想越覺可疑,不如幹脆告訴她的母親,最好她的母親能阻止她的瘋狂。
“李姑娘,玉茹還小。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原諒她好嗎?我就這一個女兒,我不能沒了她啊。”梅娘子聽了洪羚的話,也害怕了起來,抓住了洪羚的胳膊,央求著。
“我若是不原諒,昨晚就把事鬧大了,也盡可以斷了她的解藥。可是我的大度也不是沒有限度的,若是你們一再相逼,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洪羚說完轉身拂袖而去,隻留下梅娘子一臉愁苦的留在原地。
梅娘子房中,玉茹被興叔叫了來問話。她早知道母親要問些什麼,因此冷著一張臉,什麼卻也不肯說。
“兒啊,你就這樣狠心嗎?你要丟下娘自己嗎?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嗎?你為何又要去招惹他們?我都說了,他與你不會有何結果,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這樣不重視自己的名節。”梅娘子真是恨鐵不成鋼,苦口婆心的話已經說了很多,可是玉茹卻一句也聽不進去。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若不是一心隻想著報仇,就不會讓我去接近李大哥他們,我若不接近,又怎會認識他?這一切你都脫不了幹係。都是報應,報應!”玉茹歇斯底裏的對著梅娘子叫喊著,也不管是否會被旁人聽到。
“玉茹,娘知道錯了,娘向你認錯好不好。好歹挨過這幾個月,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們就離開此地。李璿不是想要在這兒待著嗎,那我幹脆就把這憐雅軒給她,我們娘倆還有興叔離開這裏,好不好?”梅娘子走到女兒身邊,緊緊的摟著她,求著她。
“晚了,若是我還未與李大哥相見,我會毫不猶豫的和你離開。可是我就是不甘心,為什麼他今生的妻子就隻能是她?我都已經低聲下氣的求她了,說不介意與她一起侍奉李大哥。可是她還說讓我自重,不要讓她看不起我。憑什麼她要這樣說,我哪裏比她差了?憑什麼我就沒了機會?難道就因為認識的比她晚,就要被她恥笑嗎?我不會讓她好過的。我要讓他知道,不接受我,他會後悔的。”玉茹雙眼怒視著前方,十指的指甲都深深的嵌入了掌心之中。
梅娘子驚愕的望著女兒,沒有想到她會變成這樣,看著她傷害到了自己,心痛的掰開她的手。痛苦的淚水流出,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那樣執著的去報仇,反而害到了自己的女兒。
十日之後,憐雅軒一改往日的素淡之色,裏裏外外都用大紅燈籠和彩帶妝扮著。連帶這些下人們也都身穿著色彩鮮豔的衣服,整個軒中都洋溢著一片喜氣洋洋。
這些全都是洪羚親自操辦的,梅娘子因了玉茹的事,根本無心再去顧及。洪羚本來在軒中就上下都熟絡,於是便接手了過來。她平日裏待人就和善,不時的還會予人些小恩小惠,那些下人對她全都俯首帖耳,興叔看在眼中,雖未對外說什麼,可是也慨歎著,這憐雅軒不日就要易主了啊。
因為時間倉促,那些姑娘又是才學的舞蹈,再排一隻新舞,恐是有些難度。因此洪羚這次打算隻是她自己跳,其他的人還都是表演各自擅長的技藝。對於離若,她隻是擅長書畫和棋藝,相對有些特別。不過洪羚說了讓她或是寫幅字或是畫幅畫,有著祝壽的意思便可。離若向來喜怒自若,可是聽了洪羚的話後,也是一雙美目綻露光彩,可見是很滿意她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