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維有些遲鈍,月亮上的風吹的我麵上發皺,生疼生疼,許是風裏的沙礫作祟。我一時半會兒接不上話,聽著像是坦白的意思,為免風沙溜進我嘴裏,我先沉默著。
他對風沙毫不感冒,說話依舊朗朗上口像是念詩詞:“哦,一開始在青丘迷路也不是真的。”
我終於忍無可忍:“你夠了,能不能揀些姑奶奶愛聽的話說來聽聽。”
我再度沉默。尋思著我是不是也有些秘密是他不知道的。掐指一算,好多好多。
他明晃晃的小白臉上笑的明朗耀眼,如釋重負般:“有吧,本王第一次見你就不想殺你。第二次見你就想要保護你。絡緲的事純粹是一時興起想看你生氣嫉妒的樣子。然後,你的一句兩句話,我做了不可思議的很多事。”
通體舒暢了我。前麵那些事都不是事,至少證明了一點,他迷途知返,愛上了姑奶奶我。我隻要這一點足夠啊。
我伸手捧住他的小白臉,齜牙笑笑:“該我了。我告訴你啊,其實毒霧林改名字了不叫毒霧林,改叫殤情幽都了。還有我去冥界找你報仇那一次其實怕的要死,我是不是裝的很像?我還把千莯錯當成布穀鳥......”瑣碎之事,他不知道的,我皆以為秘密,全數傾吐。
“......”完全沒給他插話的機會。
說了好半天,周圍的天色依然不見變化,我正口幹舌燥時,一直沒插上話的冥王大人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玉壺。深青色的壺身在亮光裏綻放瑕疵,漸漸顯出一朵花的形狀,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冥界裏的曼珠。
“桃花酒。”
我嘻嘻笑著接過玉壺,一麵稱讚他的體貼一麵仰麵喝酒——
噗。
若不是真的渴了,我絕不會吞下這難喝的怪東西。
“你又騙我!什麼鬼東西!”我捂著嘴將玉壺揣進自己兜裏,兩眼還不忘瞪著他。
“好東西,喝了便喝了,為夫不會害你。”他看起來心情頗佳,直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褶皺,其實我眼睜睜瞧了半天也沒見到什麼褶皺,冥王大人是有潔癖麼?
可是他的衣服怎麼能千年不換。
話題終轉到衣服上:“夫君啊,我給你做新衣裳吧!”
他默了默道:“你真的會做?”
我嘴角抽搐兩下,淺笑:“您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來日方長,奴家會讓你好好體會的。”
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竟兀自笑的緩不過氣。
此人腦子真的有病。
看來嫁人需謹慎,我有必要了解了解他的家族病史。這都是後話,眼下最重要的是我要為他做件衣裳,顏色,深紅深紅。至少成親那天是一定不可以穿黑色,這些我都有個很好的規劃。
丹桂飄香,玉壺濁酒,佳人何兮醉兮。長月宮裏,聲聲聲吟。
我在光影中做心愛人的衣裳。這情景,我從來不曾想過。
作者有話說:如果,無論你換了多少個日記本,總有無數頁巧合是同一個人。早安。(哇哢哢,瓦發誓沒有走傷感路線,內什麼,喝了苦茶...〒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