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這樣說,效果隻能適得其反。那些人紅著眼咬著牙,麵容扭曲,手下不停地揮著兵刃。砍、刺、削,劈,平日裏熟稔的種種招數眼下全是無用。他們心裏有著同一個可怕念頭,這個女子隻要動動手指就能要了所有人的命,不想死的話就絕不能停手,沒準下一招這能突破這女子使的妖術,傷到她或者殺死她。
薛筱夢沒有多大的膽子,看著刀光劍影在眼前嗖嗖亂飛,雖然明擺著無效還是心慌。趕忙催促若晴,“好不容易才得到雲涯渡的消息,你還有閑心和他們泡蘑菇,還是快點降服了他們,讓他們帶路去雲涯渡吧,免得夜長夢多。”
若晴輕笑道,“你說得對。”
說著,她後退了兩步。在她身旁就有一棵樹,她隨意折下了根樹枝,一抬手,這根細枝在李名浩的右腕上輕輕一點。
李名浩聽到自己的手腕“喀嚓”一聲脆響,劇痛隨即傳遍全身,他的刀脫手落地。李名浩幾乎瘋了,血紅著眼暴吼一聲,使足了力氣把左手刀向若晴迎麵甩去。
樹枝又點上了那把飛旋至眼前的刀,上好精鐵打造的刀發出“哢哢哢”的細密碎裂聲,落地時是好多破碎小鐵片。
然後就是所有人的兵器落地,所有人踉蹌癱倒。他們驚恐看著女子手中的細枝,隻要這女子向前走幾步,用這根樹枝在每人喉嚨上點一下,然後她就可以埋屍了,樹林外幾輛鏢車上的所有東西就都是她的了。
可是那女子並無意取他們性命,她問,“你們誰願意帶我去雲涯渡?”
眾人傻眼了,這女子怎麼還要去雲涯渡!難道她已經打定了主意,非要讓他們死在雲涯渡?她殺人越貨也就罷了,何必定要他們葬身在那麼荒涼的地方,他們和她素不相識的,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哪!
他們呆若木雞的樣子很可憐,若晴心軟了,慢慢把手中的樹枝折斷丟掉,無奈一笑,“你們不要怕,我沒有惡意的。我本來就隻想去雲涯渡,請你們帶一下路而已。是你們誤會我,非說我是強盜,而且也是你們先動手的。你們說我是強盜我就承認是強盜,你們要打架我就陪你們打這一架,現在架打完了,誤會也解釋清了,你們誰來帶路?”
眾人麵麵相覷,才意識到他們真是戒備心太重,自作聰明,結果反而自討苦吃。
李名浩摸了摸手腕,發現腕骨沒斷,隻是脫臼了,看來這女子很是手下留情的。他接上手腕關節,強撐著酸軟的身體站起來,陪笑道,“姑娘好功夫,方才是我們幾個誤會了姑娘,對不住了。既然姑娘想去雲涯渡,那麼就由在下給姑娘帶路,走這一遭吧!”
“很好,那就有勞了。”若晴微笑,點頭答應。
剩下的人也都爬了起來,隻是疲累,沒有受傷的。李名浩安排他們就等在這裏看著鏢車,他帶了那個絡腮胡大漢,給若晴引路前往雲涯渡。
三人上路。打了敗仗的人當然不可能心情好,李名浩和絡腮胡垂頭喪氣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麵,若晴也不好意思跟他們說話,也就沉默地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