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前世:咫尺天涯,莫失莫忘,相戀於桃花塢前,相守於荷花塘畔,絲帶飄渺,山巒重重,隻留一曲未譜完的歌謠;今生:不知幾許已變成兩看相生厭,相識不如相忘。前世:若今生一別,一別永年,蒼山負雪,浮生盡歇。今生: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其實愛情也不過如此。到底是他們沒有找對彼此,還是愛情本來就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梭子:大昭元年,新宇九月,這一天天空有點灰蒙蒙的,似有大雨來臨,風吹過,揚起片片落葉帶動她的裙角吹亂她的秀發。她含著無限笑意望著他,隻是嘴角盡是苦澀荒涼;這場景真是像極了他們在庫爾阿裏木度過的時光,那裏的天空永遠是灰蒙蒙的,可那時的日子在阿裏木時就預示了今日的傷痛決絕。她就那樣看著他,笑容也有些愣愣傻傻的,似乎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在哪裏:孤月六王府,大昭皇宮,江南的綠柳山莊還是她醒來時的荒山枯葉寺呢?頭似乎有些疼,她抬起瘦弱無骨的手輕輕揉了揉,無意間瞥到身後不可見底雲霧繚繞的懸崖,往事帶著無盡傷痛如潮水般湧上來。就在剛剛,她在這裏最最深愛的人被眼前這個全大昭大名鼎鼎的六王爺,當今的皇上,也是她的夫君逼迫地從這裏跳了下去,她恨他,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胸口如針紮般疼痛起來,她原本不想恨他的,但中間有太多太多的恩恩怨怨,太遲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想到這裏胸口悶的透不過氣來像是隨時都要死掉,她劇烈的咳嗽起來,似要把這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髒給咳出來,要是那樣該多好啊,她這樣想著,那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生不如死了。她想她是活不了了,太苦太累了,當看到手心的斑斑血跡,她笑了,眼底有說不出來的笑意,那是一種解脫,她本就是大昭的第一美女,現在嘴角的血淚更是襯的她那樣的絕代風華。她的足尖已經懸空,再退一步就會粉身碎骨,可她卻毫不在意的站著。她太瘦了,似乎風一吹就會不見。她的腳動了動,他大聲嗬斥:沈流裳,你膽敢再後退一步試試,我會讓整個相王府替你陪葬,首先就是那些你在乎的人,我會株連九族,讓他們死無全屍。她呆滯的目光轉動了下,她訝然,他就是到了現在這一刻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誰,這真是諷刺真是可悲,可他卻永遠知道怎樣激怒她。他看著她,眼底有傷,目色蕭然,表情看不真切,是狠匿亦或是困惑。風變的大了些,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亦或是她的錯覺,像他這般冷血無情,凶狠殘暴的人,即使在戰場上殺敵百萬都不曾膽怯,即使株連曾經最愛女人的九族都不曾眨下眼睛,此刻又怎會顫抖呢,他不知何時已經變的那樣可怕,他到底是沒有心的,可是此時她卻看到他眼裏深深地恐懼和害怕,她甚至看到他眼底五湖四海的傷痛八荒六合的悔恨,那些她原本很想擁有的東西。她想她真的活不了了,都已經出現幻覺了。抬起手揉了揉酸脹的眼睛,邊咳嗽邊支離破碎地說:“皇上&8226;&8226;&8226;我&8226;&8226;好喜歡&8226;&8226;&8226;&8226;南風,但你又怎會&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如果你&8226;&8226;&8226;還有意,請照顧柳兒&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她是個好姑娘&8226;&8226;&8226;放過我&8226;&8226;&8226;也是&8226;&8226;&8226;&8226;你自己”風太大他聽不清楚,真的聽不清楚,但是他真的是害怕了嗎,他想上前,但看到她動了動,又立馬後退一大步,他的手抖得厲害。看著現在的她支離破碎猶如殘破的布偶,似乎再也找不到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了,曾經那樣清澈的眼睛連自己都不曉得是自己一直尋找的慰藉,曾經那雙眼睛是那樣專注的看著自己,緊張著自己。那時的自己總以為那雙眼睛會看那樣看著自己一輩子,隻是沒想到一輩子被自己親手扼殺的這樣短,以至於現在的那雙眼睛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存在了。有時候他會想就算是恨也好哇,總比現在這樣麵對自己滿不在乎,一臉無謂的強!他親眼看到她如凋零地落葉一般從懸崖上墜下,跳下去時眼底無盡的荒涼與絕望,恐懼如黑夜般鋪天蓋地的湧過來似乎要把他淹沒。他想拉住她,但隻來得及抓住環繞在她身旁的一截氣息。他想跳下去,但似乎有很多人從身後抱住他,很多人,似乎很吵,但是他卻覺得寂靜得可怕,就像他還在猛鬼山時的惡狼穀,就像那裏隻有他時,那時還小隻有五六歲般,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恐懼&8226;&8226;&8226;&8226;&8226;&8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