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寧有些欲哭無淚的揉了揉眉心,繼續朝著那喝茶的偏廳走去。
身後跟著過來的人吩咐了大理寺的人端了兩杯茶進來後便在她麵前坐下,這不大的四方桌子兩側,贏越見她神色似乎並不好:“姑娘為何突然不高興了?”
“那位周姑娘與大司空什麼關係?”
贏越回答:“很重要的朋友。”
“—――。”她訕然垂眉,隱忍著心中的難受想,還好是這個答案,兀自摒除了些雜念,
他輾然笑意:“聽聞,姑娘昨夜見了我後生病了嗎?”
媯寧此刻渾身寒冷起來:這算什麼,冷嘲熱諷,看笑話嗎,原來,自己病得越重,你越開心。
那張色如桃色之花的麵容,一絲不苟的笑著,妖冶嬌豔,又冷冽如霜,如今的靈絮,對她什麼事都不會放在麵上,那張臉,一直都是半笑半冷,媯寧頓時疲憊的閉上了眼。
卻聽他又說:“姑娘,你若是真那麼在意我,當初何苦那般?”
媯寧胸中仿佛有寒流亂串,能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在發抖,她睜眼死死咬牙的說:“若大司空覺得我這是報應,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他眼眸深笑:“可我並不想在意。”
一股熱流在五髒六腑裏亂竄,此時,才好些的不適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頭疼欲裂的痛楚讓媯寧蜷縮起了身子,卻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的垂下了頭,
自我調息了一下後,她才恢複些自然的說:“我一早來找你其實是想討教一件事。”
“請說吧!”
她定然說道:“我是想問,關於將贏風華放回一事。”
贏越很是不解的問:“這件事昨日不是已然當著文武百官下了旨意的嗎?怎麼,姑娘有異議?”
媯寧淡淡而笑:“你或許也知道,兩年前南疆國曾出兵楚國,是靠著繆大將軍的戰場拚殺才得以鎮壓的,如今我們將南疆王作為人質留在帝都,也是為了與南疆避免兵刃相向啊!可是昨夜皇上竟然下旨要放回南疆王了。”
贏越恍然的點了點頭:“關於這件事,其實皇上昨夜提出時,微臣也是頗為驚訝的。”
“可是昨夜,大司空是第一時間站出來支持的皇上這個決定的。”
“其實,微臣之前也是想過向皇上提出這個建議。”贏越說這話時,眉宇間神色淡然:“你也是知道的,贏風華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當今皇上的親表哥,若是皇上一直將南疆王囚禁下去,天下人會如何看待,怕是都會覺得當今皇上對血親尚可如此,對天下黎民百姓又會如何?時日一長,難免不會生出吾王性情恨絕之謬論。”
媯寧聽著他頭頭是道的說完這番話後,本該否決的,可是絲毫說不出恨的話來,隻得看著他:“那麼不怕南疆王回國養精蓄銳一報這囚禁之仇嗎?”
贏越卻笑問:“若是楚國那麼容易被他國侵犯,那麼又何談統治這天下大局?”
她扣緊了掌心的說:“我隻覺得,對於南疆這等邊陲小國,就不該留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