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越住了呼吸,極度難受的看著他,心中的痛楚像是撕裂了一般難以言表,他在冷笑,媯寧怔怔的望著,喉嚨沙啞的喊他:“贏越,你回來,就是要報複我的嗎?”
“你這個模樣,是想向我說明什麼?”他望向這山川秀麗,眸色含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
金蟬和楚闌珊在床邊焦急的喊著床榻上正在夢魘的人,可如何也喊不醒。
“怎麼會這樣—――”紀良之在一旁困惑的搖頭:“她從前,絕不會出現這樣的症狀的啊!”
楚闌珊一驚,連忙看向紀良之:“紀叔你想想辦法啊—――“
紀良之歎息了一下,拿出銀針在媯寧太陽穴上輕輕紮入,而媯寧在此刻似乎安然了一些,沒有囈語也沒有不安了。
第二日,媯寧便沒有什麼大礙的醒了過來,昨夜的燒退了下去,可人依舊虛弱。
媯寧躺在床上,隻感覺整個人憔悴了許多,或許是從未生過病,這一次,連她自己都犯疑了。
“小姐,五王爺回來了。”
五王爺,楚明澈—――媯寧來了些精神的說:“快請進來。”
金蟬對外麵的丫鬟吩咐一聲後進來將她扶起來坐著,替她理了理發絲。
楚明澈進來時,伴隨著屋外的陽光,身軀修長,軒昂的輪廓,眉如墨畫,神色清明的朗然如月。
“媯寧。”他進門後便在床邊上坐下,看著媯寧的眼神裏有些目光灼然:“沒想到,你也會生病的。”
他一笑:“殿下,今日回帝都的嗎?”
“是,帶著南疆王一同來的。”
她暗淡點頭:“兩年不見,殿下風采依舊。”
他朗朗一笑,卻有些不悅的說:“果然,兩年不見,你對本王這般生疏了。”
媯寧後脊一震,有些心虛的對他一笑:“怎會?”
他談笑如常,目光落落:“你現在生病了本王不會怪你,隻是—――”他鈍了一下才說:“三月前你寫信與我說你找到了姬—――贏越,可如今為何這般模樣。“
媯寧怔怔的,再也笑不出來:“我找到他,本來是開心的,可是—――不過也沒什麼,他活著就好。”
他搖頭,一字一句的說:“自欺欺人,你這話或許旁人會信,可你的心思,誰不明白?他不記得你,比他死了更讓你難受,因為你連向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
“殿下—――。”媯寧握緊了被子裏的手,歎息的說:“你也知道他失憶了?”
“本王當然知道。”他水波清揚的眼眸一轉,似笑非笑:“你現在如何打算。”
這句話,她無法回答。
楚明澈看著她憐惜的搖頭:“或許你該想想,他失憶了還回來帝都,是為了什麼,若他另有圖謀,你要怎麼做?”
媯寧手心溫度漸冷,揚起一笑娓娓道:“不管怎樣,都誰順自然吧!”
“若是他想傷害你呢?”
“那就由著他來。”
楚明澈黯然:“你是由被人隨意欺負的嘛。”
媯寧一怔的看著他,眼底有些痛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