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說過一句:“媯寧姑娘,我不記得從前,可是打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我討厭你,至於為什麼討厭,我也不知道。”
贏越當時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她打算去大漠,也隻是因為那時的楚曦昭說,她的爺爺老君,或許他會有這種能解鴆血忘塵的辦法。
她唯一希翼的就是這世上有一種藥可以讓他記起自己,不管他記起以後如何再看待她都可以承受,她遠赴關外大漠,連楚曦昭都變回了獨孤百裏陪在了她身邊,盡管在大漠的三個月都一無所獲。
所以,當金蟬說出贏越要找他時,她不敢相信,明明三月前他還是對她冷漠相對,甚至避而遠之的。
而且,她曾經那麼對不起他,在他一片真心為自己的時候一次次的傷他越深,他就算沒有失憶又如何肯麵對一個那麼狠心的自己。
藏匿的往事讓她不敢再往下想,有些糊塗的被金蟬拉著上了馬車,皇陵,曆代郡王墓葬之地,媯寧不明白贏越找她來這裏是為何。
此刻皇陵外的守衛森嚴,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元傾長史到。”
那些侍衛隨即便恭敬的讓開了一條道,金蟬是扶著她進去的,因為,媯寧的步子都有些虛浮。
耳邊,還有金蟬語氣恨鐵不成鋼的說:“小姐,你振作點。”
可是媯寧卻兀自歎息,這雙腳,就像是不聽他使喚了一樣,或許,她是怕見到他的。
在那皇陵的宣王陵前,有一筆挺的身姿跪在前麵,一身青衣,烏黑的發絲半束披散在身後,隱約能看到的半張臉白皙好看,高挺的鼻梁,單薄的嘴唇,如往昔的朗月妖冶。
那勾人的麵容如同雨後的嬌俏桃花,明媚妖豔,是他獨有的標致
緩緩向前移動著腳步,兩年間,歲月似乎改變了很多,當年那如同春風暖日隻會放任她寵她的男子,如今的眉宇眼眸中,多了些風月妖冶,更多了幾分淡漠冷冽,他挺立的跪著,有著幾分孤傲形態,媯寧看著,竟覺得有些陌生。
金蟬看著她,握著她的手臂輕輕一捏:“小姐,你別出神了。”
額—――,媯寧理了理頭緒,露出笑容來,緩緩收回手,藏在袖籠裏,因為沒有人會發現,她在顫抖。
她開口:“贏大司空。”
贏越並沒有起身也沒有回頭,卻說:“媯寧姑娘,微臣正在參拜先王,您不一起嗎?”
媯寧聽完他沒有任何情緒的話,覺得麵上有些發涼,就連腦袋都有些懵,強忍著這些不適,她走到那紅衣男子的旁邊跪下,壓製著自己顫抖的聲音喊他:“贏越。”
他回過頭來,對著他明媚輕浮的微笑,可是,這笑容裏,發著寒冷,聲音玄朗:“今日想來參拜一下昔日的六王陵墓,不知怎麼,就想知會一聲姑娘,姑娘雖是皇上親封長史,但是究竟是因為桃花宮的原因,姑娘在這朝堂之上依舊是個局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