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竹綃的聲音響起,媯寧眼底還掛著淚珠的鬆開手,神情有些慌亂的鬆開手。

看著她的這副模樣,仿若一個小孩子丟了最心愛的東西一般惹人憐,這樣她,是竹綃從未有見過的模樣。

竹綃心中苦笑:從前的她或者冷嘲熱諷,或者假意奉承,又或者嬌笑做戲,但是此時的她,哀傷脆弱的沒有任何防備,原來—――贏越不在了,她竟然是如此模樣的。

“天色已暗,我們下車休息一晚吧!”

媯寧眉眼間的失落緩緩收斂,她點頭的跟著竹綃下了馬車,而此時的馬車外,有十幾個打著燈籠的中年婦女在這馬車外站著。

媯寧頓時不解的看向竹綃:“—――”

竹綃將馬車上莊七洺的骨灰交給其中一人拿著,又說:“我們明日上山,寧姑娘她累了,趕緊服侍著讓她休息吧!”

“是――”一群夫人回答後,都恭敬的看向寧錦繡:“姑娘—――裏麵請吧!”

這是,媯寧才在她們的身後看到一處宅院,院子從外麵看著就很大,走進裏麵,四處敞亮有十多年間精致的房屋,且處處尤新,顯然是沒建成多久的。

竹綃自從進了院中後便沒在她麵前走動過,而她被兩個婦人帶著進了一間雅致熏香的房間,一個婦人說:“姑娘,我們早已備好熱水和換洗的衣服了,屋中熏得是安神香,您好好睡一覺,明早竹公子會帶您上山的。”

“上山是幹什麼!”

“這個,竹公子明早會告知姑娘的。”婦人謹慎的說完,便恭敬的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清晨,或許是心中不定,明明有安神香,卻在還未天亮時便醒了,她這剛醒一下床,門口就有了動靜,昨夜見過的婦人又端著洗漱的水進來。

媯寧卻在門外看到了竹綃,在滿院子的燈光照耀下,一身青衣俊美如臨風飄逸,而他眼底的暗沉疲憊也很明顯的告訴她,他一夜未眠。

在熱水霧靄間,她還沒有擦臉的就跑出了門外,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竹綃轉頭看著她,額角鬢發濕潤,臉上的晶瑩水珠還在顎下滴著,他伸手接過一婦人拿過來的手帕遞到她麵前,麵無表情的說:“你還是先擦臉吧!”

媯寧咬了咬牙,拿過他手上的帕子往臉上一擦就丟開,再次問:“到底要去哪裏!”

竹綃神色未變:“帶你來這裏,是為了完成師父多年的心願,如今――也算遺願。”

她頓時冷言:“竹綃!”

“好――。”

在這座大宅院的四周就是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山峰閑適雲鶴齊飛,晨霧彌漫間仿若,世外仙境,這樣的景致――為何那般熟悉。

竹綃帶著她從宅院的後踏著青石板上山:“你能看出這是哪裏嗎?”

她根本沒將心思放在欣賞著山川花草上:“—――”

“曾經師父喜愛一副叫世外山居圖的畫作,秦如風千裏走大漠的給他帶回來,後來這幅畫又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