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酒深挽起袖子在一旁忙活著說:“是啊—――袁成綏被竹綃帶來之前,他確實一刀就過去了,卻被竹綃給攔著,說那樣太便宜他了,生不能死不得才是折磨一個人最好的手段。”
媯寧看著他,隻覺得他再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是憤恨的,可是,偏偏一絲表情也沒表露出來,她問:“那日為何不救七洺。”
姬酒深神色未露的繼續著手中的事:“息楚之亂的真相不能在明澈麵前承認,否則,他會恨我的。”
媯寧聽著他這樣的解釋,苦笑了一下:“姬酒深,你知道嗎?那日在城樓,七洺死的時候你那副神態—――是安詳的,他仿佛早已將料到了還會有這麼一天。”
有那麼一瞬,他正在切菜的手抖了一下,轉而沉默的繼續:“—――。”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狠呢!”
他抬頭看了她一下,忽略了她的話問:“做紅燒獅子頭太麻煩,給你下麵吧!”
就在這廚房的桌子上坐著,她看著他,姬酒深一直沉默的燒水下麵洗菜,神色間,有種不可言喻的暗沉。
直到一碗素麵做好,他唇角才勾起淡淡笑意的看向她,語氣輕快:“好了。”
在他將麵放到她眼前的時候,她懵然抬頭的湊到他唇邊吻了下去,隨後她攥緊了他的衣袖站起身來,唇間還帶著夜色的冰涼,可相觸之間卻如同星火燎原。
姬酒深還來不及思考的情況下就被她逼得步步朝著門板靠去,直到退無可退時他才回過神來的伸手捧住了她的臉頰。
唇齒之間的肆意暈染了燭光中的煙霧繚繞,誰言不深情,隻是未曾露,萬般故事,不過情殤易水人去,暗夜如霜。
吃麵的時候,姬酒深在一旁眉間笑意的看著她,問:“為什麼把楚曦昭交給劉侯爺?”
她挑著麵回答:“他留在帝都,甄汨會殺他,你們也不會放過他,但是劉侯爺不會動他。”
姬酒深聽後,神色未變的笑著:“—――”
她吃著麵抬頭,看著他的神情:“—――我知道,當今天下他還是太子,是儲君,但是――他絕不會有奪位之念。”
“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問什麼?”
他沉默:“—――”
他想問的,不過是那個一直未解的執念罷了――他和楚曦昭,在她心裏誰更重要。
她又問:“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竹綃淡然一笑:“這件事你應該求竹綃。”
她呀然:“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他日青玄登基,甄汨一定會除掉楚曦昭,但是要是青玄不肯,那甄汨也不會輕易動他的,所以讓青玄表明這種想法的事情,讓竹綃去吧,畢竟,他是青玄最尊敬的師傅。”
“為什麼我還沒說你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