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部的人生死不明,而梁上居的這些人,你覺得姬酒深會救他們嗎?”
她聽到這裏,狐疑的看向他:“太子殿下,如今城內算是一片狼藉,皇帝沒有翻身餘地了,城門外全是藩陽候的守軍,整個楚國怕是也知道幾分原由的,而關外也是不得太平,這般情形,你不擔心你父皇的江山卻反在關心梁上居和桃花宮的生死?”
“帝都如今是覆水難收――”楚曦昭悠然的一笑:“對我而言,什麼身份地位都不重要,但是,既然你們之前想要息楚之亂的真相大白於天下,那麼現在,我也想。”
她轉身:“是皇帝陰謀殺害了六王,還是六王作孽在先,真相是什麼我一點也不在意。”
“你做的所有事都是沒有目的的,大多憑心而已,但是,桃花宮的那些人,梁上居的那些人,你也都覺得他們可生可死了嗎?”
沉默,彼此沉默—――
就這樣,一個靜靜額坐著,一個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直到了天空泛白—――
楚曦昭看著此刻窗外天色已明,再看著依舊站在屋子裏沉思著的人:“—――你要不要跟我去城門一趟。”
“去做什麼?”
“去看看――一個棋子的下場。”
城門口,百姓圍的水泄不通,而城樓上,媯寧一眼就看到的牆上吊著的人,遍體鱗傷幾乎是奄奄一息。
“莊七洺――”媯寧心中一緊:“這是幹什麼!”
“你看看上麵還有誰。”楚曦昭一指,媯寧便看到了城樓上坐著的人,有袁成綏,有楚明澈,還有—――楚曦昭。
她立刻朝著城樓上跑去,看著這這三人擺桌設宴般的坐著:“瘋了吧!”她連忙想過去將莊七洺救下來。
袁成綏在她拉住繩子的那一刻說:“媯寧,我勸你千萬別,你要是放下他,我樓下立馬有人殺死他。”
“—――你在玩什麼把戲。”
楚曦昭在她身後一笑,指著姬酒深說:“隻要他敢承認,當年的息楚之亂的始作俑者是息國,那麼袁將軍就放了他。”
她恍然的看向姬酒深,看著他一直坐在那裏,手中握著杯子一派安然,似乎並不關心這城牆上掛的是誰。
楚明澈立刻拍桌而起:“你在逼他。”
“唉――五殿下,大家都為求一個真相而已,既然他們想至我們於死地,那麼不如兩敗俱傷,當年之事如何,看誰比誰幹淨。”
姬酒深沉然的看著自己手上的杯子:“兩敗俱傷—――你覺得,這是袁將軍能左右的嗎?”
袁成綏:“姬酒深,你要知道,隻要你承認了,一切都可以商量的。”
媯寧看著他,看著他此刻的漠不關己,仿佛是曾經他放棄息國一樣的神色,她問:“真相到底是什麼!”
姬酒深看向她,神色平靜:“沒有什麼真相。”
誰對誰錯,真相究竟是什麼!她看著他的眼眸,心下一沉的皺起了眉頭:“—――”
袁成綏笑了一下:“看來,你是不想救他的,不過也是,一個沒用的棋子就該棄了,隻要你守口如瓶了,那些真相就永遠不會揭露,算起來,還是天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