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子,現在我隻想告訴你,媯寧在城外樹林裏有危險,並且這個危險隻有你才能化解。”――
漆黑的夜雨裏,媯寧渾身都濕透的走著,冷的發抖的身子讓她已然辨別不清方向,按著大概的路線走著,在沒有遇到任何一個阻礙之前,她的心卻越來越沒底。
若是姬酒深出事了怎麼辦,在愛恨交織的感情之間,她是怎樣來看他的?
或許是心裏是沒有答案的,但是此刻的她隻有一個念頭,他們兩個決不能死在這裏。
還有那麼多的事沒有做,十七年前的真相還沒有揭開,皇帝罪惡還沒有報應,甄汨的利用和欺騙還沒有甘心,她怎麼能這麼就妥協了?
調轉方向往回走去,冷的木然的身子已然快要僵硬一般,雨水在臉上衝刮的讓整個麵容都冰了,她伸手點了自己的幾處要穴,在停步運了一會氣後精神了不少。
密林深處,越往裏走越覺得壓抑,在雨水夾雜的空氣中聞到了血腥味讓她咬唇皺眉。
順著血腥蔓延的方向走著,直到雨勢間停,步伐卻虛浮了很多。
此時已然是將近黃昏,天色泛著淡淡的魚肚白,密林漸漸稀疏,在耳朵靈敏的聽到了有腳步聲時,她抬頭一看,跳上樹上的枝椏向下看著。
有十幾個黑衣人在昏暗中四處尋找著什麼,而媯寧憑著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可以判斷出在不久前這群人剛經曆過一場打鬥。
驀然間,對於姬酒深的擔心越發讓她難安起來,待那群人走遠後,她連忙下來開始尋找著那道熟悉的人影,可這個稀鬆的林間能躲藏的地方並不多,而這林中遠遠不止剛才那一群人。
在走至一簇灌木叢中時,她很敏銳的便察覺到這裏的血腥氣息,在雜亂枝葉中,她緊張的朝裏麵鑽去。
她躬著身子在矮枝雜草中四處看著,卻在這事,身後一道拉力將她一下抱住向後側倒去,同時還緊捂著她的口鼻。
倒進了草叢中時,她快速的拉開唇上的手一個轉身,接著些許光線,她看到了一張邪魅得令人窒息卻也雪白的讓人心悸的臉龐。
還尚存的一絲理智讓他緊握住她的手,有氣無力的問她:“不是讓你往南走嗎?”
她看他:“我走了你死了怎麼辦?”
“那不正合了你的意—――。”
她回答:“我不想現在死。”
聽著她的回答,他唇角牽扯出一抹蒼涼的苦笑,而隨後,便人事不知的昏了過去。
彼時的姬酒深躺在亂葉地上,慘白的麵色在印著他身上好幾處的血跡讓她一時心疼,她快速走過去將他扶起讓他靠著自己,喊了兩聲他也沒回應她,隻是閉眼皺眉一副很難受的模樣。
他向來怕疼,身上這麼多傷自然是能讓他疼暈過去的,看著這張虛弱的臉時,盡管彼此心中有太多隔閡,可也讓她生出憐惜來。
簡單的檢查了他身上的傷勢後,發現除了大腿的一個刀傷比較嚴重以外,其餘的都是小傷,看著傷口上不斷流動的血液,這樣的情況若是不先止血如何是好,加上他現在身上都是濕透後又沾著泥土的狀態,渾身冰涼不說,對傷口也是極其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