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弟一開始也是這麼說的,但是竹公子說,阿寧來了後一定會同意的。”楚明澈說著便看著她:“後來我想也是,你那般敬重酒深,對於他最得意的弟子,你自然也是敬重的。
敬重個頭啊!媯寧訕笑:“額――是啊!”
竹綃來的時候,先聽到的是楚千蕨的聲音:“竹公子,我知道你喜愛顏魯公的書法,近年來我派人四處尋找,也幸而得了幾幅真跡。”
竹綃:“這幅韻海境源是我尋了多時的。”
“我等會就派人給公子送去梁上居,還有幾幅多寶塔碑和勸學詩的,我讓人也給公子送去吧!”
“多謝九殿下。”
媯寧看著在重重字畫中出現的人,楚千蕨一臉笑意的跟在他身邊,真是得意又亢奮的模樣。
竹綃這一身青衣墨竹飄逸俊朗的模樣,倒真是讓人看著賞心悅目,那眉宇間淡淡的漠然神情仿若透著一層霜花一樣,也正是這不言苟笑的神態迷倒了多少帝都兒女。
竹綃看到坐在這書畫圍成一圈的宴客席上坐著的兩人,行禮:“五殿下,媯小姐。”
楚明澈起身回禮:“竹公子。”
媯寧笑著問他:“竹公子,我知道之前九殿下請過你多回到府中坐坐,可你都婉拒了,不知道今日為何這般有這般興致了。”
楚千蕨一時間也想不明白,竹綃一向冷淡,在梁上居裏請他彈一回琴想與他閑聊一下那都是不能的。
竹綃卻回答:“想來了就答應了。”
真是個好答案啊!她又看著此時有兩個小廝小心翼翼的抬著一把琴進來安置在了一張桌上。
竹綃看向她:“媯寧小姐,我記得你曾說過聽著悅耳的琴聲方能出最美的畫幅,對不對?”
她何曾說過,不要瞎說好嗎?
看著那雙漠然的眼底故意藏著的戲謔,她附笑;“是啊。”
“恰好我今日也有這個興致,不如我以一曲來邀媯寧小姐一幅丹青可好。”
媯寧想著他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從小的琴棋書畫都是他教授的,明明知道她最不擅長的就是丹青。
楚千蕨忙問:“寧丫頭,小侯爺之前不是還到府裏去教你畫丹青嗎?你學的怎麼樣了。”
她不想說不好的回答了:“還――好。”
竹綃坐下說:“帝都最近最受歡迎的曲子是臨江童趣,是樂師張壽陽在淮江臨岸見一孩童水中戲玩所作的一首曲子,因為其悅耳新意,所以在帝都廣為流傳。”
估計著他是想救那個孩子,所以媯寧隻好硬著頭皮說:“既然如此,那我便畫一幅孩童戲水的丹青吧!隻是竹公子,你可不要彈著彈著飛出點什麼來。”
竹綃知道她說的是他琴裏的金針,兀自回答道:“自然。”
楚千蕨又大笑:“好好好,本太子平日沒事也愛看人作畫,更何況今日還能聽著竹公子的曲子看畫,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