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酒深小心著還未好完全的傷口穿上了一件裏衣:“怎麼樣,小郡王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姑娘此刻竟然再找他,是不是感動的一塌糊塗。”

“主子,我在說正事。”她繼續說:“他見到我後一直說老郡王是冤死的,要我幫幫他,不過現在整個帝都都在通緝,他根本不敢現身。”

“朱代瑄會活下來是意料之中的,老郡王再老糊塗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輕易被皇帝所殺,所以他拚盡一切也會將他送離郡王府—――他現在在哪裏?”

“我讓人把他暫時放在了曾經息國故土的祈王府,想來問問公子該如何處理。”

姬酒深磨蹭著好不容易又穿了一件衣服後說:“兩個辦法,一是直接殺了,二是挑了他的手筋腳筋給他囚禁起來,綺羅—――你選一個吧!”

“—――”秦綺羅皺眉的轉身看著他,見他正在吃力的穿外衣,邊上去幫他:“這個時候就別開玩笑了。”

姬酒深笑著問她:“我像開玩笑嗎?”

秦綺羅秀眉微挑:“朱代瑄還有用,一般對於有用的人你都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

看著終於穿好的衣服,他笑著看她,在她給自己理衣領時,鼻間清幽的茶香如山間清流一般,姬酒深不禁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聞道:“哎呀,這個香味怎麼那麼熟悉?”

秦綺羅立馬抽回手說:“紀叔給梁上居每個人都調製了這個茶香,說聞了能清神醒腦的。”

姬酒深點頭笑問:“是啊—――我也有,可為什麼我們的都一樣,你的就多了一縷十二月的寒冬竹香呢?我記得這味道是竹綃屋外的那一攏綠竹裏提取的對吧。”

秦綺羅瞪著他,麵色不自然的說:“你能不能好好的說一下正事。”

一提及竹綃她的神色都不自然了,姬酒深看著她點頭而笑:“好,說正事。”

秦綺羅:“朱代瑄對十七年前季相爺真正被誅殺的原因或許已經知道了,所以我們是現在把他交給太後讓他喊冤還是先關著他。”

姬酒深眉梢輕笑的說:“等我見了他再說。”

秦綺羅一怔:“你要見他—――去祈王府嗎?”

姬酒深點頭:“兩年沒有去過了,看看也好。”

自從息國土地再次劃入了楚國,兩國界限便也就沒有了,開通水路商道,如今半日路程要不了便可乘船去往。

夜晚的祈王府外,一路趕來的媯寧看著此時已站在外麵的姬酒深,跑過去問:“怎麼突然要進去了。”

“不可以嗎?”他神色淡然的問她:“是綺羅讓你來的。”

“嗯,她怕你太久沒來過這裏,所以讓我看著你。”

夜色漆黑,媯寧提著一盞燈籠想推開已經有些腐敗的朱紅大門,卻被身後的一雙手拉住,她回身看著他:“不進去嗎?”

姬酒深沒有說話的望了望一旁已經破爛不堪掉下來的牌匾,默然的走過去,牌匾上借著燈籠光依稀可見的三個大字“祈王府”,他緩緩蹲下伸手抹開上麵的蛛網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