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了他――他—――。”說完,眼裏的淚水也掉落了下來,礙著人太多,晏術隻好趕快扶著她回到船上,卻在岸邊時,與他們的船相鄰的另一隻船上有悅耳的琴聲傳出。
而這樣的曲子,讓媯寧麵色又是一動,她腳步匆忙的朝著那有琴聲的船上走去,沒有了平日裏的淡然冷漠。
她麵色蒼白的直接就將船艙口的絲布撕下了,隨著絲縷清脆的清響,沒有了門簾布,便看到了裏麵燈火通明處坐著的人。
一身紅衣墨發,眉眼妖嬈指尖袖長,仿若能奪人心魄的魅一般。
看到裏麵的人後,媯寧眼中的神色越來越暗,而琴聲也截然而止。
而此時裏麵的男子停滯撫琴後,目光流轉的抬眼:“敢問姑娘是――”
媯寧目光裏全是暗沉:“是你?”
那個曾今在湖心居下水救過她的那個男子。
那紅衣男子還未說話,卻被搶先進來的一名男子打斷:“這你都不認識嗎?這位可是梁上小樓的姬公子。”
說話的少年一身蔚藍水色衣衫,模樣十十五六歲歲,麵如冠玉如清澈流水。
媯寧微怔的喊她:“十七皇子。”
他是楚曦昭的弟弟,楚無憂,是當今楚國皇帝十七子,之前在東宮裏也見過他幾次,沒想到他今日也出宮了。
“原來是阿寧嫂嫂。”楚無憂看著她,現在整個帝都都知道,太子殿下喜歡的姑娘啊就是這個丫頭,將來肯定的太子妃了,所以他自來就喊她嫂嫂。
楚無憂看著她說:“嫂嫂,我今兒就是陪姬公子出來遊湖的!”
媯寧恍然的再次看向那所說的姬公子,在這楚國兩年,這人的名號她也是聽說過的,隻是她從沒見過他,隻是今日—――
不知為何,從見到他第一眼起,這張臉就恍若相似般的悸動著她的內心。
如今再見,原來,她就是楚國皇族口中談論的姬酒深啊!
她喃喃開口:“姬公子嗎?”
此時,那坐著的人起身:“這位姑娘,在下叫姬酒深。”
媯寧皺眉,隨後點頭也行禮:“姬公子好。”
紅衣公子,梁上小樓的姬酒深—――
楚國帝都向來以繁華之地著稱,不僅僅是因為此處位於皇家之城,楚家的天下,更是因為這裏的歌舞繁華,令人流連忘返,若是你問一個人:來帝都應該做些什麼,回答你的一定不是考取功名報效朝廷。
而是去梁上小居去花錢看一支舞,聽一首曲子,然後再與裏麵的一眾的貴胄賢客談談心說說話,這才是來帝都的一大幸事也。
梁上小居雖然最是個新開樂舞坊,不過他之所以出名,那是因為它的主人很出名,而這個主人姓姬,名酒深,如今不過二十五,這帝都第一優伶的稱號說的就是他。
姬酒深有些不解的看著船口站著的人,唇間淡笑:“想必這位就是楚國人盡皆知,東宮太子最寵愛的媯寧姑娘了吧!”
媯寧握著絲布的手捏的很緊,似乎還有些顫抖,身子卻有些無力起來,她動了動唇,說:“是!”
“阿寧嫂嫂,你怎麼了?”一副被她給嚇著了的模樣,又有些擔心的說:“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免得太子哥哥擔心,姬公子在這裏撫琴,我們不要打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