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笑著:“那日在祈王府中,我腿上有毒還未清醒之時,你在我床邊說,惟願君心似我心,兩個心意,包含你我,所以,此心何其重。”

媯寧聽後,眉眼漸漸如水,揚起笑意:“原來,那日你聽見了――。”

贏越,緩緩將臉埋進她的頸脖,歎道:“阿寧,再買一隻。”

媯寧一怔:“買什麼?”

贏越笑著:“鸚鵡啊,再買一隻和它做個伴,然後叫小願。”

她答:“好啊!”

熙和元年四月,贏越授命晏老將軍為鎮國大將軍,位居一品,晏府殊榮百般。

晏術授勳位上柱國,位居正二品,連同當初支持贏越登基的許多大小官員都一一加官進爵。

在朝堂之上,贏越當眾談論起孟子曾對齊宣王的一段話: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心腹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薺,則臣視君如寇仇。

贏越麵對百官,言隻望自己如第一種,與眾臣合其力而固蜀國根本,揚萬世光輝。

此般聖明之言,令百官無不臣服。

晏老將軍在私下對晏術說:“而今新皇可謂明君,可對我晏府始終有忌憚之心。”

晏術心中明白的回答:“皇上表麵升我的官,實際上,是讓我自覺與楚國人保持距離,不要心存其餘之心。”

晏老將軍半是歎息半是無奈:“也難怪他會如此,朝政的大亂,先皇的去世,加上我們曾經的立場。”

“父親,皇上心思縝密,每日在朝堂之上,我就算百般小心謹慎,卻也還是不得不擔心,我們晏府的將來—――”

晏老將軍歎息著,眼中無奈的輕輕搖頭:“當初眼看著息國既要成為別人的附屬國,為父實在不忍著當年祖宗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讓,所以先皇向我要兵權的時候,我便給了。”

晏術聽他說完,暗自沉眉:“爹爹為國盡忠,何必過於擔心什麼!”

晏老將軍看著自己的兒子,雖是這樣說,可他眉間的擔憂卻是顯而易見的。

“術兒,我擔心的是你。”

“爹擔心什麼?”

“如今那楚國世子雖然離開了皇城,但是他一定會舉兵重來,這件事並沒有結束,爹擔心你還會組他們。”

晏術聽後,無奈而笑:“爹爹擔心過於了。”

簫玉已是懷胎七月,可是卻越來越憔悴,媯寧來到晏府看她,瘦黃的一張小臉,沒有任何氣色。

媯寧當時一看,眼眶便忍不住紅了,曾經那個清衫淺笑,嚷著要吃冰糖葫蘆眉眼動人的郡主,如今為何這般。

為了不讓她看見自己這般,媯寧快速的擦了擦眼角,輕輕走至榻邊,緩緩坐下。

“郡主。”她喊她。

簫玉漸漸睜開眼睛,沒有絲毫力氣的看著她,聲音輕微的吐出:“阿寧,你怎麼來了。”

媯寧對她生出淺淺的一笑:“聽說你病了,所以便來看看。”

“也沒什麼。”簫玉蒼悴的擠出一絲笑意來:“大夫說不過是季節轉換,身子不適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