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昭眯著眼看著她,像是要看透她什麼一樣:“你難過,是因為晏術?”

媯寧驚訝的看著他。

公子昭繼續說著他要說的話:“你與他曾經是摯友,如今的他卻與安王走到了一起,從今往後,你們就是敵人了。”

“你――。”媯寧忽然覺得害怕了他的一切都了解,什麼都明白,她在他麵前,什麼都隱瞞不了。

“你這個傻丫頭。”公子昭忽然伸手伏在她的臉頰上,語氣憐惜的說:“你知不知道,郡王府與晏家的那場婚事,才是將晏術推向安王最主要的原因,老郡王想要重振郡王府,晏老將軍想要晏家世代繁華,如今祈王不再濠州,皇上政向不明,如果他們不投靠安王,安王就是他們最大的威脅,你明不明白。”

她看著他,有一絲的慌神,心裏一陣一陣的痛楚襲來。

如今的朝堂他亂了。

“你也看到了,如今的的息國,沒人能與安王的權利交鋒,朝堂上三分之二的重臣,都是站在他那邊的。”

媯寧緩緩推開他的手失神的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

公子昭覺得她笑的有些沒心似的,又見她推開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

從那日回到銷魂院後很久,媯寧就除了吃飯時出房門。

其餘時候就隻在房間裏,不管是誰都不理走,而奇怪的是。

公子昭也是早上出門,很晚才回來。

五天裏,媯寧都未曾見過他一麵,隻是有時依稀的聽到阿楚喊他的聲音,等她出門看時,早已沒了人。

許久都未做夢了,可是這次,卻生生將她嚇得從床上驚醒過來,媯寧從床上坐起。

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眼中驚魂未定,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才會夢見贏越將劍抵在公子昭的胸口。

雙眼含恨的說著血債血還的話,她覺得有些可笑,怎麼會做那樣的夢?贏越他根本就不認識公子昭啊!

曾經他請獨孤百裏去祈王府做客,也無非是看重他江湖上的號召力。

可是,那一晚,她卻沒有再睡過,因為害怕,從未有過的害怕。

從來到這裏的這些日子裏,清晨有阿楚叫她起來吃飯,晚上聽著前院的那些靡靡之音入睡,無聊時有翠朱翠縷陪著自己玩鬧。

甚至那時鍾子錦,每日的調慨,媯寧都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

更何況,公子昭對她的關心,那溫柔的笑,還有他給她講各種藥草的作用的細心,不厭其煩的教她配成治人疾病的藥方時,有時她學累了。

他便會給她吹奏那首蒹葭,可是每一次她都覺得公子昭吹奏出來的曲調好想有什麼不同。

卻又不知道哪裏不同,像是多了幾分情殤和憂愁她不懂曲,也無法知道它本該的音是怎樣的。

“不能再想了。”她搖搖頭,這些時日裏她亦是足不出戶的在研究,可是她看得時有不懂。

紫金山屍骨上的毒名字叫蝕骨幽蘭,是一種奇毒,就算觸摸一下都會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