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吉興高采烈的拿著剛剛做出來的小凳子往準備去找玉,這個小凳子像一個小盒子,內側四麵貼石片,玉本來說是糊泥土的,省的炭火被凳子燒著,納吉想了想泥土容易烤幹碎裂,還不如貼上石片,好不容易用木片固定好,放了碳石進去,再蓋上一層草灰,確實暖和也沒有燒起來,玉說這個叫火凳,拿著可以暖手,放下可以坐,納吉急著給玉看看,剛剛弄好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門,還沒到山洞就在路上遇到了呆呆站在路上的衛。
衛站在屋子門口,就見瑟芬舒舒服服靠在床上,一向愛折騰的韓玉正半跪在床邊撥弄著地上的碳盆。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哪裏不好,轉過頭看著納吉手中的火凳,閉上了眼睛,“你先回去吧,明天再交給她。”他沉下臉吩咐,難掩眼角的苦楚。
納吉聽了,往屋裏看了一眼,默默地離開了。
衛看著瑟芬擁住玉,玉滿臉嬌羞,感覺自己的心被巨石碾壓一般難受,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木屋,看著空蕩的房間,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嫉妒的快瘋了。
屋內片刻的寧靜。
瑟芬看著韓玉,慢慢靜下心,她和他所見過的雌性完全不一樣,不止在外表上,胸口如同男人般結實,鼓囊囊的,麵容和身形卻又小了她們一號,盡管她自己不那麼認為。還有她那別扭的性格,喜歡和不喜歡都遮遮掩掩,即使所有人都疏遠憎恨著自己,可她依然堅持照顧自己,也許是她沒有經過當年的遷徙,在或許是自己這張臉,才會讓她這麼’無知'的靠近自己吧。
“知道乖了?”瑟芬收起自己玩世不恭的表情,翻過身躺在床鋪的內側,枕著雙手,直直的看著屋頂。“知道乖了就不要再來了,下次我就不客氣了”
“你……”韓玉忽然轉過頭看著他的側臉,尖銳的下巴微微上揚,臉上多了幾分落寞。
不管怎麼樣他也是一個驕傲的男人,韓玉沒有安慰他,默默的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忽然她回過頭看了看裏麵的男人,也許隻有等去查看的人回來,他才會好過點吧。
屋子外麵很冷,韓玉習慣性的縮起脖子,望著黑霧山的方向,他們怎麼還沒回。
山洞裏麵的炭火早已燒盡,現在外麵還早,韓玉想了想,披上獸皮走了出來,大家現在都在打磨石器工作,韓玉在部落裏麵晃了很久,因為隻有零星的雪花所以很多人都在四周忙碌著自己手中的活,沒有事情的也拿著骨矛在外頭巡邏,走到一個獸皮棚子旁邊,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破碎的陶罐,不確定的走了過去,正好有人撂開獸皮簾子走了出來,來人白發蒼蒼,滿是褶皺的臉上,眉毛很厚,雪白雪白的,胡子也垂到胸口,整個人讓韓玉覺得有種歲月滄桑的感覺,原來是歐歐大叔的父親布達。
“布達爺爺,下午好啊。”韓玉直起身子,走到布達爺爺麵前,布達已經六十八了,身為獸人,在這樣艱苦的環境裏,他已經算是壽星了。
“好,好孩子。”布達微微眯眼,年輕好啊,當年部落裏麵的女孩子並不燒,微微,安琪還有好多好多,一場天罰燒毀了一切,作孽啊,瑟芬那孩子,太過執拗,很多人不是不知道那裏不適合他們繼續生活了,隻是他們想為自己的失去找個借口,慢慢的變成現在的憤怒指責,而他說的太過直接,能理解他的有幾個,大多數人在那次遷徙都失去了親人,誰又願意去理解他?現在好了部落裏又有了呲笑,一切都會有個新的開始了。
看著布達爺爺出神,韓玉靜靜的等著一旁,沒有打擾,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盡管她非常想知道那個陶罐的來曆,她彎腰從地上拾起陶罐,說是罐子其實也就是個大些的杯子,土色罐身沒有任何花紋和弧度,大約就二十公分高,十三四公分的直徑,而且十分粗糙,但是已經很難的完整了。
布達從走遠的思緒中回來看著韓玉還站在一旁打量著手中的陶罐,鋝了鋝胸口的白須,“沒有見過這樣的石器吧,其實它是土。”他指了指腳下,“泥土燒的。”
韓玉笑瑩瑩的撫摸著陶罐的壁身,也不說自己見過比這好過千萬倍的陶瓷,疑惑的問道,“布達爺爺,這樣的石器為什麼部落裏很……少見?”
“嗬嗬,你想說的是部落裏幾乎沒有吧,確實,它叫土陶,是我們用獵物和紅土部落交換的,十分珍貴,紅土部落在阿瑪尼山脈,那場天罰燒毀了一切,也摧毀了許多部落,那時候我們天狼族距離天石還是很遠的,大火也沒有燒到我們部落,卻落在紅土部落的頭頂,所以再也沒有燒陶人了,我們即使知道怎麼做,卻也不知道用什麼土,甚至很多人認為紅土部落就是因為燒陶,被天神懲罰,極為排斥土陶,所以一場遷徙下來,除了我比較念舊,可怕部落裏再也找不到其它的土陶了。”布達爺爺佝僂著腰拉開獸皮帳篷的門簾,招呼著韓玉進來,“來,我看你很喜歡土陶,我裏麵還有幾個,你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