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意外(2 / 2)

白螺猛的一震,薑湯也跟著賤出好幾滴,緩緩道,“殺過,在刺殺新任縣官馬炎的時候。”那是她第一次殺人,鮮血濺在身上溫熱直到變冷的感覺直到現在還記得。

“我忘了。”女使忽然淡淡的笑,她長的其實很好看,卸下濃厚的妝容後也是個清柔的女子。

她記憶中的白螺還是那個十歲的女童,雙手顫抖的握著劍柄,驚恐的看著拿刀對自己砍來的人。直到死亡降臨也遲遲下了手,若不是西冧極快的將劍刺進那人的胸膛,恐怕那個刀下的亡魂就是她了。

她雖日日勤於練武,可不有染上鮮血的劍,再鋒利也算不上一把好劍。

她是不屬於這裏的一切的。

白螺被女使看的全身毛孔都驚恐不安,想著要說些什麼。

“到了。”男子掀開車簾子,瑟瑟冷風,一轉就吹滅了車內的燭火。天空灰蒙蒙的,一邊剛吐白光,一邊還是一片漫無天際的黑夜。

見女使下馬車了,白螺拍了好一會靜兒才醒來。剛還笑著不知怎麼眼角有了一串眼淚。

“怎麼了?”白螺有些擔心問道。

“姐姐,我夢見爹爹和娘親了。”靜兒抹了抹眼角的淚,“好多人都死了。”而自己如果不是遇見了白螺,想必也該死在了那場戰亂中了。

“沒事了,都過去了。”白螺輕撫靜兒的肩膀,也許她根本就不適合呆在這個冰冷的地方。

“還呆在那幹嘛,下馬。”女使掀開車簾,冷冷的看了她們一眼。

“到魔宮了。”白螺幫靜兒整理好衣裘,“都會過去的,我們先下馬車。”

白螺剛起身,手一把被抓住,漆黑的瞳眸放大的恐慌:“姐姐,我記得的,都記得。”記得親人的死亡,記得那場戰爭和殺戮,她從來沒有忘記,更沒有忘記一切的起始者,那個她將要朝拜和尊崇的人。

白螺輕拍她的手,沒有再說什麼,率先下馬。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而命運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又該以怎樣的方式扭轉,一切都是未知。

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頭頂的烏雲鐵塊般,低壓壓的仿佛要砸落下來,那仿佛要吞噬天地的感覺令人窒息。隔著深淵的雪山在雪霧中模糊不清。

“看了我們回來的不是時候。”簡付將馬車的布條係在自己身上,遞給女使,“在天氣變的更糟糕前,必須要盡快回到魔宮。”

“你帶著她們,我自己可以。”這樣綁在一起雖然可以不至於有人因體力不支而出事,但開頭的人必定要承受更大的壓力和阻力。

“現在不是鬧分歧的時候。”簡付將布條塞進女使手中。

雪山的天氣變化無常,女使也知越拖延危險越大,也不再作辯言,這深淵下掩蓋的白雪,不知鋪蓋了多少層的屍骨 。其實不是沒人能找到魔宮的入口,而是沒多少人能夠到達,傳出後卻變的極其玄乎 。

簡付的動作敏捷而快速,就像一個本就揮著翅膀,暢遊在口中的雄鷹一樣,雪山遠比想象的要高許多,不知過了多久,全身都麻木了,一切的行動全憑意誌,卻還未見雪山頂端。

靜兒輕功尚欠火候,一追的追隨,已經到了精疲力竭,臨腳踩著的冰塊忽然斷裂開了,幸有布條拉住了身體。

“阿……”身體的沉落讓靜兒惶恐驚叫,身體蕩悠在空中,冷風忽忽的吹著,衣袍都鼓脹了起來。

“靜兒,快抓住冰塊。”白螺不敢大聲叫喚。

看著地下的萬丈深淵,靜兒再也沒有了膽子,也不敢動彈分毫。

山頂的積雪大片大片的傾瀉而下,落在不見底的深淵下,裹狹著激流而走。周圍的雄鷹不停的嘶叫,奮力的撲騰著翅膀,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糟了,是雪崩。”手上攀爬的冰塊也在一點點的搖動,打量了四周,周圍的結構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果然下麵有個山洞。

“下麵有個山洞。”

女使順著看去,果然一個可容兩人寬度的洞口,靜兒還懸在空中,布條在冰塊的咋打下,以有斷裂的痕跡,在幾次的懸蕩下,隻聽磁咧一聲響,布條竟斷開了。

“靜兒。”白螺再也忍不住的喚道 。

下墜的身體被紅布纏繞,“抓好,我送你們到洞裏去。”揮蕩著手中的紅布,將白螺和靜兒送進了山洞。而身體因突然失去平衡,沒有了固點下落。腰間被人用力的攬住,簡付足尖點著墜落空中的冰塊,幾步就到了洞口。

“沒有受傷吧!”簡付關切的問道,其實自己的精力早以透支幹淨了。

“沒有。”外麵洞口的冰雪鋪天蓋地,堵住了外麵的光線,整個洞裏除了聽到水聲來辯方向,其他什麼也看不見。“她們不在這裏。”心裏雖明了她們是逃走了,卻沒有說出口。從懷裏掏出一顆幽暗的藍珠子,四周霎時一片幽藍,“應該走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