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奇伸過手來說:“還是我來幫你提吧,也不知道這芬蘭的花種是不是特別大顆,重得像什麼似的。”
我不拒絕,由著林世奇把包裹提往儲存室。
程芳芳一臉失望:“緋緋姐,你為什麼不打開看看,也許裏麵有些什麼秘密呢?”
我淡淡地說:“國際空運的東西,寫著花種就是花種了,你以為像國內,寄一些東西時可以再夾寄某些東西?”
想當年讀書時,給楚辭寄生日禮物,包裹單上寫著是風鈴,卻還附塞一些小巧玲瓏的東西,郵寄的人也不理會,檢查過也就包裝了。在他們概念裏隻要不是危險品就好,結果那頭的楚辭接到包裹後,打開一看,幾乎哭笑不得,後來一直戲稱,簡直是個百寶箱。
我微笑。
“緋緋姐?你傻笑什麼?”
“笑你像隻蜜峰。”
“為什麼像蜜峰?”
“很勤勞,成天嗡嗡叫,忙個不停。”
程芳芳聽不出別意,笑嘻嘻的點頭。
這時她的電話響起,一通電話後,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和我道別,然後腦袋還向儲存室裏張望。
我好笑:“你不會是看上林世奇了吧?小心你男友吃醋。”
她頭搖得撥浪鼓:“不是,我隻是覺得他果然是很喜歡你。”
“果然?”我皺皺眉,難道美容館又在八卦我什麼了?
“嗬,緋緋姐,那時在山頂上看到他對你的態度,我就知道有戲,今天證實果然不假啊!”
我挑眉:“怎麼說?”
“他看你的眼神,是——深情的凝望——吼吼!”
“這裏沒有獸醫,你回家吼去。”
程芳芳的媽媽是開寵物店的,而爸爸是動物園的管理員。
“嘖,緋緋姐你說話還是那麼刻薄,明顯的老姑婆標誌。”
“老姑婆還有一個標誌,就是做事不留情麵。”我推她出門,然後不客氣的將玻璃門給關上。
程芳芳撅著嘴,一擺一扭的離開。
轉過身,林世奇好笑的靠著前台瞅著我。
我走到他身邊說:“陪我走走,我有事和你商量。”
他笑著點點頭,與我並肩往休息室走。
休息室外的一些綠樹長得很高,將下午的陽光幾乎全遮了起來,葉縫間漏下幾縷,在我和林世奇的身上遊移。
我停下腳步,麵對著林世奇,表情認真地看著他。
“林世奇,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幹涉我的個人私事,網絡裏我沒有辦法阻止,但是平日裏,希望你收斂。”我就是暗指以後相親的事情,想必他一定聽得懂。
他還真不負重望,了然地說:“如果你肯給我機會,我也不屑於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你從沒給過我公平競爭的一次。”
“那又怎麼樣?畢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一再的攪亂,很討厭啊。”
他靜靜地看著我,光影照耀間,神色竟有些失落,我想,也許隻是我的錯覺。因為他的臉色很快又恢複了嬉笑。
“緋,這樣吧,你給我一個機會——和我約會,我就答應你。”
我睨著他,“我才不相信你。”
他聳聳肩,“你有得選擇嗎?不答應,我會攪局,答應我,也許有一半的可能我不會再攪局。”
我反複咀嚼了一下他的話,是有些道理。斜了他一眼,輕哼:“就給你一次機會。”
“一次是什麼意思?”他問。
“一天裏的一次約會。”
“好吝嗇!約會十分鍾也是一次,三小時也是一次,這是剝削,是不公平條約,協議沒法談。”
“不公平條約?哼,你自己想想你對我做了多少不公平的事了!”
“一次約會一天的時長,就這樣。”他固執。
我咬了咬嘴唇,就賭一把,反正我也沒有什麼損失。
“好,成交!”我說。
林世奇微笑起來,笑容說不出的詭異。
我忽覺寒從腳上起。
唔——也許隻是我神經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