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餓不餓?”楚辭在身旁輕聲問,他的手很溫暖。
我搖搖頭。
“是不是感覺很累?”他將我帶到車子邊,打開車門。
我沒有進去,隻是看著遠處發呆。
“緋?”楚辭碰了碰我。
“那裏,好多狗尾草。”我輕輕地說。
“嗯,是的,怎麼了?”
“我想過去看看……”
說完,我就邁開步子向那遍狗尾草跑去……
“爸,你看,這裏有很多狗尾巴草呢!聽媽媽說,你曾經以狗尾草當作花送給她,是不?”
“不是當作,是根本就以花的名義送她,而且是天天送。”
“嗬嗬嗬,你怎麼這麼寒酸啊,一支玫瑰花都買不起?”
“笨丫頭,這狗尾草可是另有含義的。”
“哦?什麼含義?”
“嗬嗬,我說出來你不要告訴你媽媽。”
“哎,說吧!別賣關子了!”
“狗尾草代表暗戀。”
“啥?哈哈哈哈——爸!原來你當初因為暗戀媽媽才天天送這種雜草的啊?”
“緋緋,可別小看這種雜草,它的生命很強,隻要有點荒地就能生長,耐幹旱、耐鹽堿、耐踐踏……嘖嘖嘖,幾乎可以在所有的土地上生長。”
“這倒是。”
“緋緋,人就得像這些狗尾草。像爸這樣,天天堅持不懈,永不言敗,嘿——瞧,將你媽給娶回家了!”
“哈哈哈哈!原來媽媽被你纏煩了才嫁你的啊!”
“嘖,不能這麼說,應該說你媽被爸頑強的毅力給打動了!”
“哦,嗬嗬嗬……”
我淚水盈眶,低頭看著一簇一簇的狗尾草,風吹來,便像一頃碧波,似乎在代替的爸爸告訴我,凡事要堅強。
彎腰摘下一支狗尾草,放在臉邊輕輕地搖,毛茸茸,軟軟的,很溫馨的感覺。
“你喜歡這種草嗎?它們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穀莠子。”楚辭在身旁說。
“嗯。”我又摘下一支。
楚辭忽然彎下腰,伸手攏過我麵前的狗尾草,用力一拔,大束的狗尾草便被他抓在手裏。
我吃驚,怔怔地看著他又拔了幾束,然後弄整齊,捧到我麵前。
“送你,要像它一樣堅強。”他微笑。
看著眼前一大束淡綠色的狗尾草,聞到那青青的草香,我的眼淚湧了出來。
我轉過頭,用手蒙住臉,終於徹徹底底的大哭了一場。
許久許久,我才平靜下來。
“謝謝你,楚辭,我好些了。”我吸了吸鼻子,轉身接過楚辭手中的狗尾草。
“哭出來是好事,先前你那種死氣沉沉的樣子,叫人擔心得要死。”他牽著我的手向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我注視著手中的狗尾草,忽然中邪似地問他:“楚辭,你知道狗尾草的花語是什麼嗎?”
“知道。代表,友誼長存。”
是嗎?和爸爸說的不一樣呢。
不過,有什麼關係呢,都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