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頓感眼前一片空白,深吸口氣,咽了咽喉嚨,幹啞地問:“這麼說,山頂那晚……你的確是和我……”
我沒說完話,隻是盯著他,希望他說出一個答案。
林世奇卻隻是挑挑眉,嘴角帶著笑,示意我說下去。
該死的!他明知這種事不好問出口,居然還這樣!
我壓著心頭的怒氣,恨恨地瞪著他,“林世奇,我不想和你裝傻。”
“你想說什麼?”他靠著樹,手插著牛仔褲。
我走近他一步,直視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我想知道,那晚是你……還是尚良。”
那麼近的距離,不知是不是幻覺,我居然有一刹那看到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他也向我走近一步,低下頭,我們近得鼻尖幾乎要碰在一起。
“是我!”他說:“絕不是他!”
我定定地看著他,不知下一句要如何說。
原來打算見到他就猛K一頓的心情,此時竟消失無蹤,我呆立著,除了不斷地深吸氣,緊握雙拳,腦子裏就無法再進行自己的下一步行動。
感覺到腰被他摟住,他貼近我的耳畔低聲問:“想讓我負責嗎?”
瞬間,我恢複常態,用盡全力地推開他。
“你不想對那天的事說些什麼嗎,嗯?”我找回了勇氣,語氣不善。
“我不覺得那晚的事有什麼好說的,大家喝醉了,很奇妙的事就那樣發生了,我隻想說,我很榮幸。”他笑得更加迷人,也更加可惡。
的確,那事的確不能指責他。我想怎樣?難道真讓他負責?可笑,有幾個男人會為一夜情負責?尚良也因為和我談戀愛才會擔起責任,但一個男人知道自己並不該負這個責任時,誰願意幫別人背黑鍋?
我忽然平靜下來,感覺任何事情都變得無關痛癢起來。“很抱歉,打擾你了,再見。”我對林世奇說。然後轉過身,一步步向前方走去。
莫緋緋,這種事沒什麼好在意的,就當是掉下了懸崖九死一生。
是的,九死一生!
“你要去哪?那邊不是回家的路。”林世奇在身後跟著我。
“請你不要跟著我,去哪,是我的事!”我說。
“的確,可是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這也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是的,可我不能不管。”
“算了吧!”我回頭盯著他,冷笑,“收起你的假慈悲!”
“緋……”
“不要這麼叫我,令人惡心!”
我和他彼此對視了幾秒,最後我扭頭離開,他沒再跟著我。
路上,尚良給我發了一條短信。
他說:緋緋,很抱歉,我們的婚禮取消吧。
我答:好,我早就做好了你告訴我的準備。
他回:緋緋,對不起。
我說:你沒有錯,不用愧疚。
誰有錯呢?他們都沒錯,那麼錯的是我嗎?
總要有人來承擔錯的責任,現在似乎最痛苦的是我,所以我在承擔責任,所以,看來——錯的是我!
我苦笑,搖搖頭。
如果我也沒錯,那麼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在承受這種責任的痛苦?
蹣跚地爬上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隻覺得空虛又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