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葛雅的大哥一邊扛著眼鏡男,一邊攫著葛雅離開了酒吧,留下我和尚良。
“你們是故意的吧?”尚良忽然問。
“什麼?”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和葛雅故意想灌醉我吧?想讓我‘酒後吐真言’嗎?你們想知道什麼呢?”
被揭穿了!
我大窘,“其實,是美容館裏麵的一些會員說你有些特殊的癖好,所以……”
尚良挑挑眉:“什麼癖好?”
“呃……戀物癖,就是喜歡那種毛絨絨的東西,說一看到就會很興奮。”
“難怪這些日子你老帶我去逛公仔店!你相信?”
“並不完全,隻是……人都有劣根性……”
“現在呢?還相信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你有這種癖好嗎?”
尚良輕笑,“想知道,你們的方法很不錯啊,能夠找到真相,要不我再喝幾杯,將自己灌醉如何?”
“不了,葛雅不在這裏,我哪敢讓你醉啊。”我實話實說。
他笑起來,湊近我耳邊,“莫緋緋,記住,讓男人喝醉是很危險的事情,特別是我。”
我忽然覺得毛骨悚然,推開他。
“很晚了,我們也回去吧。”我說。
他沒有應聲,而是再次貼近我,冰涼的指尖撫上我的臉,淡淡的紅酒味在彼此的臉間縈繞,氣氛曖昧。
我不自然地打掉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卻感覺到一陣暈眩,腳一軟又跌坐下去。
“沒酒量,就不要和別人拚酒,以後別瞎起哄。”他扶起我,半擁著我走出酒吧。
外麵,依然下著大雨,讓路燈愈發昏暗,豆大的雨點打在車窗上,劈嚦啪啦作響。
我忽然很想淋雨,便將車窗搖下。冰涼的雨點飛了進來,打在臉上,我的腦子瞬間混亂起來。
“我隻想等一場雨。”楚辭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為什麼?為什麼他想等一場雨?
總覺得這句話隱藏著某種含義。那後半句他說了些什麼?當時,我為什麼就不仔細去聽呢。
我怔怔地看著車外的風景飛速倒退。
“你會感冒的。”尚良將車窗搖好。
“如果時光也能像這些風景一樣倒退,該多好呀!”我說。
“吱——”尚良將車子停在了路的一旁。
“緋緋,你現在又在想什麼了?”他轉過我的頭,淺褐色的眼珠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我。
我掙脫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凜冽的寒風刮著我的臉刺辣的痛,大雨一下子就將我淋個半濕。
“緋緋,你真醉得這麼厲害!”尚良撐著傘攔著我。
我不理,繼續走,一直走到不遠處的一個噴泉邊,才停下。
“緋緋?”尚良在身旁喚我。
“走開,不要管我。”我推開他,“我隻想,隻想……”
“隻想什麼?”
“隻想等一場雨……”
“現在已經在下雨了。”
“沒有,這不是我要的雨。”
“好吧,那麼你要的是什麼雨?”
我沒有回答,隻是忽然跑了起來,尚良在後麵叫喚。
就讓我在大雨裏放縱一次吧!
這一次,要好好的哭盡心中所有的懊惱和悲傷,讓我今後有勇氣一次次的麵對這些忘不掉的記憶……
冷雨夜的街頭,我站在路口,任大雨一遍一遍中和我微溫的淚,相思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