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你不能這樣,可可她不是有意的。”彥端雅臉色蒼白的看著她的昱哥哥,看著他懷中前一秒還趾高氣昂的女孩兒,可憐楚楚的樣子;看著昱哥哥眼裏滿滿的責備,卻在一低頭的時候換上的滿腔溫柔;她似乎感覺不到寒冬中已經濕透了的衣裳帶來的瑟瑟寒冷,因為心痛了,痛的狠了,便麻木了。她以為自己麻木了,但卻不知,麻木並不是痛的最終。
隻因那句“雅雅,我很失望!”
“啊……”彥端雅驚叫著坐了起來,陽光悠悠的透過幕簾照了進來,幾絲調皮的陽光暖暖的照在了端雅的臉頰上,一滴滴的冷汗順著她的額角流向潔白的頸項,在陽光的照耀下,無端的染上了瑰麗的色彩。
彥端雅沒有去擦那汗珠,隻是眼中隱隱的像是蒸騰起了霧水。
“雅雅,起來沒呀?”
“起了,等一下。”
卻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刹那,狠狠的抹了抹眼角,匆匆忙忙的去穿了衣服。
城市依然很喧鬧,地鐵建築的轟鳴,嗡嗡的掩蓋了這座城市其他的聲音;公交車中吵鬧的擁擠著,學生們憑借自己矮小的身材,神奇的在各個縫隙中穿梭,身後的大書包,東撞西撞,本想開口罵的大人們,鬱鬱的住了嘴。
盛夏的天氣,悶呼呼的燥熱,即使再小心的躲閃,也會不小心碰到別人同樣汗濕濕的身體,茲茲蒸騰起的汗水,讓還沒有到達班上的人們,就開始了不舒服的心情。
道路兩邊永遠有收拾不幹淨的垃圾,清潔工人們,卻是捂得嚴嚴實實,不停的打掃,那汗水濕透了的衣襟,沾染了塵土,瞬間變得灰糊糊;汽車不停的來回,透過開著的窗口,看到裏麵那個肚子的快觸到前麵操作麵板的男人,依然叼了一隻煙,塵土連著煙漬,隨著奔馳而過的汽車,全都衝向路邊捂著口罩行走的路人。
這個城市還是和過去的每一天一樣,除了人感知的今天和昨天,甚至沒有半絲不同。
彥端雅,走在這繁華的都市中,一樣能吸進無數汽車尾氣的道邊,心裏卻也沒什麼不同。
這個世界,沒有誰是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
自己隻是愛了那個人整整8年,從14歲的初見,到22歲的心死,其實不過就8年。
8年中,那個記憶中的昱哥哥,溫柔、體貼,包容著她的所有,他們一起去過遊樂園,乘坐過摩天輪,將冰淇淋抹在彼此的臉上;過年的時候一起去公園放煙花,不小心把灰塵塗了一臉,一起指著對方嘲笑;半夜一起看著搞笑電影哈哈樂,看恐怖電影,自己哆哆嗦嗦,聽他說,你真是個膽小鬼;生日上祝福彼此永遠幸福,永遠快樂,閉上眼睛許願,要永遠在一起。
其實,也不過僅此而已。
猶記得煙花下,昱哥哥堅毅的麵容上,緩緩露出的笑容,仿佛可以融化了那一冬天殘存的雪。被煙花照亮了的五彩繽紛的天空,好像也照進了她的心裏,她偷偷的親了昱哥哥的臉,看著他呆若木雞的樣子,原本的羞澀,變成了不可抑製的偷笑。
那一年年的春夏秋冬,那些美好的都冒泡泡的曾經歲月,卻原本不過她一人的一廂情願。
是的,一廂情願,當昱哥哥抱著那個嬌俏的人兒,走近她的時候,她才知道,真的是所謂的一廂情願,他說:“雅雅,這是你的小嫂子。”
她以為那已經是最痛的時候卻痛不過,昱哥哥冷冷看著她時,眼中的責備,卻抱著那個眼中一閃而逝幸災樂禍的女孩兒對她說:“雅雅,我很失望。”
彥端雅認識了他蕭晗昱整整8年,8年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頂蕭晗昱跟這個小嫂子呆的時間多少倍,結果,他卻相信那個楚楚憐人的女孩兒,對自己說失望。
天知道彥端雅當時多麼想飆髒話,但是她有自己的驕傲,屬於彥端雅的驕傲,她看了一眼那個眼圈含著淚意的女孩兒,發現她的身子輕輕的顫了顫,昱哥哥低下頭,一臉緊張的又緊了緊女孩兒的身子,緩緩的笑了。仿若初春的朝陽,暖暖的漾開了光澤,即使身子依舊瑟瑟發抖,但也掩不住那眸子中深深的驕傲,彥端雅轉過身,一步步的離開,那背脊挺的直直的,那腳步穩穩的,那緊緊攥在身側的拳頭,仿佛宣誓著那女孩兒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