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勝酒樓？你不怕見到翟長勝？”
“見又怎麼樣，一切都結束了，見見他也好。他知道我有了新的開始，他會離我更遠點。沒事，就萬勝酒樓。”說著，兩人急急回到梨園磚瓦房，王柯穿好衣服後，又鎖好房門。他們並肩走出梨園。上了各自的汽車，兩人道了聲“拜拜”。一個向南，一個向北，沿不甚寬的瀝青路向前飛馳。
剛回到家，紅梅就厲聲質問女兒：“剛才和誰在梨園？”
“王柯呀，怎麼啦？不可以嗎？”
紅梅說得很幹脆：“對，不可以！明白告訴你，不許胡來！”
“為啥？”劉婷婷知道這句話的含義，但她也知道母親年輕時的故事，她把這事看的輕飄飄的。她還是笑著問。
“因為……就是不可以……”
“啥意思？”女兒還是不明白。
“你說啥意思。他哥娶你姐，你又要嫁他，我又與他爸……將來有好多事，沾親帶故的怎麼處理？”
“有啥難處理的？”
“有些事將來會掰不清，你明白麼！”
“遲了，我們已經立下了生死誓約，我非他不嫁。要不，我去死？”
“你……”紅梅氣得渾身發抖，“真不是個東西。”
“要不，你放棄立誌伯，就算成全了我倆。”
這話正中要害，噎得紅梅難以應答。
這時，隻聽劉婷婷又說：“你們長輩是長輩，我們小輩是小輩，井水不犯河水，你生哪門子氣？”
紅梅更被反問得張口結舌，她氣急了說：“好，好，我不管你，看你能成龍變蛇。”
劉婷婷低聲嘟囔了句：“本來就不應管，別人要嚼舌頭讓他嚼去，聽螻蛄叫就不種地了？”
真是：南京到北京，與女兒有理也說不清。
當天晚上，在萬勝酒樓。
劉婷婷早等在飯桌旁。桌子上菜很豐富，王柯進門後走到桌前，看著滿桌子菜，問劉婷婷：“到底是咱倆還有別人？”
“咱倆呀。”
“多浪費，這麼些菜能吃了？”
婷婷燦爛一笑：“為了表示誠意。”
“何必呢。”
坐下來後，劉婷婷對王柯說：“必須的。你猜，上午我媽打電話為啥？”
王柯搖搖頭，表示無窮了解。
婷婷舉起三個指頭：“猜麼。”
王柯仍搖頭，顯出一臉茫然。
“我媽，你爸；我姐，你哥；我，你。”
“這有啥講究？”
“我媽怕別人背地裏說閑話，又怕以後有些事難處理。”
“莫名其妙！”
“是呀，這是我們倆的事。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別管那麼多——妹妹大膽地往前走，往前走啊，莫回頭！”他低聲唱著時又啞然失笑。
婷婷跟著也笑了。他們心裏隻覺得甜。關於“三個關係”的陰雲，早飛得無影無蹤。
萬勝酒樓的前台經理楊柳雖然一直在櫃台前忙活，但心思和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王柯和劉婷婷這一桌。她從他們說笑熱絡的程度和親昵的表現中，猜測到兩人關係肯定不一般。兩人剛剛離開，她就給翟長勝打電話，告訴了這裏的一切，翟長勝有些不相信：劉婷婷這麼快就走出愛情的陰影？又交上了新的男朋友？比變天還快？但楊柳言之鑿鑿。於是，他決定回來，不再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