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楚歌都過得渾渾噩噩。
他開始懷疑這個時空是否還是史書上所記載的秦王朝,甚至於否定起自己的存在。他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影片,男主角為了阻止父母離婚而回到了二十年前,做了許多事情之後卻發現母親愛上了自己,如果母親沒有和父親結婚,那麼他就不會出生於這世上,換句話說,他會消失。
這看起像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悖論,同樣道理,楚歌出現在這時空,卻發現曆史竟然在這裏改變,如果沒有項羽,沒有楚漢爭霸,那麼構築在這一基礎上的後世,將全部推翻重來,那麼在幾千年後的他還會出生麼?
楚歌陷入了深深地糾結。他要到哪裏再找一個楚霸王給劉邦啊混蛋!
口胡!這是報應吧報應吧!
他確實YY過,就像穿越小說中的男主角一樣,充滿王八之氣,虎軀一震,便有無數小弟心甘情願為你赴湯蹈火,其他男人再強再猛那也是炮灰,最後都死啦死啦地,所有的漂亮女人都對他投懷送抱,愛他愛的死去活來。
他錯了還不成麼,他懺悔還不成麼,怎麼還不來個旁白畫外音解釋一下現在的狀況?
旁白畫外音自然是沒有出現,少年項莊卻來了。
兩人坐在後花園中的小亭子裏閑磕牙。
這裏地勢高,空氣對流暢通,很適合夏秋季觀景喝茶。
“楚大哥,你這幾日怎麼悶悶不樂,不然,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劍法?”項莊拍了拍腰間的長劍道。
項府門客雖不多卻也有三五十人,其中亦有文采出眾武藝高強之輩,楚歌這種人一看就是廢柴,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目不識丁不說,性子也軟綿綿的,按照項莊的標準,那就是無用之人,可以不去理會的,項莊對他這麼上心,兩人基本上天天混在一起,雖然說是項梁的吩咐,但絕大部分是因為他那張同項羽生的一模一樣的臉。
實際上,項府上下都很有把對項羽的感情寄托到楚歌身上的意思,比如為他準備的衣服掛飾,都是項羽最喜愛的顏色和款式,每日三餐送上來的基本上是項羽平時愛吃的食物等等,換句話說他就是靠臉吃飯的。當然楚歌這個粗神經的家夥是感覺不到的,完全不挑,所以說他還是很好養的麼。
楚歌聽說項莊要練劍,立刻收斂了他那一副愁眉苦臉,嘛,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今朝有酒今朝醉,這樣一想,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又生龍活虎起來。
喂喂,就這樣輕鬆起來沒關係嗎?你以前糾結那麼長時間是怎麼回事啊混蛋!
“我能看看你的劍嗎?”楚歌兩眼放光的看著項莊手裏樣式古樸犀皮為鞘的鐵劍,那可是古董哎。
項莊有些不適應的笑笑,他還不習慣這張同項羽一樣的臉上作出這麼垂涎的表情,但還是將鐵劍遞給楚歌。
“嘩!”楚歌接過來,頓時手上一沉,幹脆用兩隻手托起來,咋舌道:“好重!”
項莊汗了一把,這家夥同他的堂兄完全是兩個極端,一個極其優秀,一個極其無用。
“呃,其實這把劍才隻有三斤。”項莊搖搖頭,將劍拿回來,拔劍出鞘,輕鬆隨意的揮了一下,劍身發出嗡嗡的聲音。
楚歌隻覺一道冷厲的疾風刮過,劍影一閃,眼前一片飄然落下樹葉瞬間碎成數片。
項莊收劍,上前查看樹葉,皺眉道:“還是不行。”
楚歌咋舌:“這還叫不行?”
剛才那個揮劍收劍的動作真是幹淨利落,在楚歌眼裏項莊隻是揮了一下,實際上卻是出了四五劍,似乎隻在一眨眼間便完成了全部動作。
項莊歎了口氣道:“我二叔一劍便可以將這片樹葉碎成粉末。”
楚歌默默遠目。
誰要聽這種炫耀式的抱怨啊。
項莊有些黯然道:“我要練的劍法是羽哥創的,還沒起名,羽哥便……二叔便叫它‘殤劍’。”
說著,如同大鵬展翅一般,腳尖輕輕點地,從亭中躍到下麵的空地上。
項莊大喝一聲,抖開一束劍花,霎那間劍光閃爍,少年身形宛如遊龍,時緩時急,動作猶如行雲流水,長劍在他手中便如臂使指,劍勢渾厚,隻攻不守,招招殺機,猶如千軍萬馬洶湧而來,霸氣十足,銳不可當。
即使是個外行隻能看熱鬧,楚歌卻也能感到那遙遙撲麵而來的磅礴氣勢。
這套劍法之所以重攻不重守,全因項羽是為上陣殺敵所獨創,若是使用內勁馬力全開,殺傷力十分巨大,項莊隻空擺了架勢而已,否則這花園就要遭養了,楚歌也不會看的如此清閑寫意了。
而楚宅男此時正雞凍的握拳,兩眼放出狼一般的綠芒,輕功!劍法!武林高手!
項莊練完一套,收劍閉目凝神,運氣一周後才睜開眼睛。
楚歌屁顛屁顛的跑到他身邊,圍著他團團轉:“我可以學麼我可以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