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龍慎行14歲,白小冉17歲。
曆史背景:自從四年前,安立親王慘案發生之後,皇帝的真麵目也逐漸地袒露在世人的麵前——不僅僅是弑兄,在安立親王死後,皇帝安分了一段時間,在一個月後,他的屠刀漸漸地伸到了其他皇室的麵前,在4年的時間裏,不斷地有王爺犯法,下獄、午門斬首、流放、貶為庶民已屢見不鮮。當皇室成員漸漸減少的時候,人們忽然發現,安立親王的死不過是個苗子,是皇帝開始著手除去對他皇位有威脅的人們的苗子。
4年中,曾經紈絝的皇室子弟們收斂了不少,生怕皇帝的屠刀會架到他們的脖子上,一時間,皇室少了許多壓榨平明百姓的惡霸。
但也有人說,皇帝並非是為萬民大義滅親,收拾皇室子弟,而是為了自己的私欲,為了穩固自己的皇位。他並非是仁義,而是暴君!
可是在皇帝的統治下,盛世太平,百姓們人人安居樂業,政績有目共睹。雖說皇帝殺害皇室子弟無數,但也無法抹消他為天下萬民取得的政績,在對百姓,他是個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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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白小冉從皇後的寢宮中匆忙地走出,趕回王府去。時間如此晚了,若是回去遲了,不光是母妃要念叨一陣子,她房裏的那小醋壇子也要擺臉色,纏著她一夜不能睡了。一想到龍慎行吃醋,糾纏不休的行徑,她就不由得臉紅耳赤,羞得想找條縫鑽下去了。
她在宮女的照明下,匆匆走到了禦花園,禦花園是她回王府的必經之路。
在走進禦花園的時候,為她掌燈引路的宮女忽然低聲說道:“世子妃,皇上在前麵的亭子裏小憩,您要不要過去打招呼?”
這時候,白小冉趕著回去應付他家裏麵的小醋壇子,哪裏管眼前擺著的人是皇帝還是天皇老子了,揮揮手,心急地說道:“皇上這麼晚了在這裏小憩,自然是不想讓人打擾的,我們繞道。”
掌燈宮女點點頭,放輕了腳步,帶著白小冉從另一旁的小路溜去。
沒想到,當她們經過小亭子的時候,皇上突然張口道:“那不是白小冉嗎?怎麼見到朕反而走得更快了呢?過來,陪朕聊聊。”
白小冉無奈地停住了腳,撅起了小嘴,心裏恨恨地暗想:皇上不是閉著眼小憩的嗎?怎麼她走過來的時候,就睜了眼呢?真是討厭。
可是叫住她的可是當今的皇帝,她不能不買他的賬,隻能回身麵對皇上,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禮,道:“回稟皇上,臣妾看皇上在這裏小憩,不願打擾,又心急著回王府,所以隻好冒犯前行,若有失禮之處,還請皇上寬恕。”
“這裏人不多,你就免了你的那套虛禮吧,朕瞧著就虛!過來。”皇帝招招手,讓她過去。白小冉無奈,隻能起身走了過去,她納悶地想,皇上今晚是怎麼了?說話怎麼一點都不像平時呢?今個兒怎麼就這麼豪邁?
等她走過去,看到皇帝微眯著眼,臉色微醺,石桌子上擺了一壇女兒紅,還嗅到了一陣酒香味,她就明白了——這那是皇帝變了個性子呐,根本就是他喝醉了。
皇帝身後的小太監朝她搖了搖手,做口型叫她今晚柔順些,多順點皇帝的心,不讓他發酒瘋。
“坐。”皇帝拍拍離自己最近的椅子,話都懶得說一句了,若在平時,一定是說上一句理由,然後再說“賜座”的,可今天,什麼話都省了,直接一個“坐”字了得。白小冉心知皇帝這下半醉半醒的,怕是拉她坐下來發嘮叨的,她可能無法及時趕回王府去了。
“臣妾謝過皇上。”在心裏麵歎了一口氣,白小冉矜持地坐了下來。
皇帝拎著酒壇子問:“小冉呐,你喝酒嗎?”
“臣妾近來身子不適,不便飲酒,還請皇上見諒。”白小冉心虛地說。開玩笑,她要是真的陪皇帝在這裏喝酒,回去讓小獅子狗嗅到身上的酒臭味,那還不又是一頓醋壇子打翻?
皇帝放下酒壇子,不知是嗔是笑地說:“白小冉呐,就你這丫頭敢跟朕說一個‘不’字!要是換了旁人,你看有那個人會說自己身體不適,不能陪朕喝酒的?有人敢這麼說嗎?嗯?!”
“沒人敢。”白小冉苦笑,這皇帝真的是醉得不輕,不然不會這麼說。說來也奇怪,向來自製力極強的皇帝,從來沒有在酒宴上喝醉過,可是今天卻喝醉了,這也許是……是一壇子一壇子喝酒的緣故,要是往常,皇帝隻會一小杯一小杯地淺飲著,那樣哪裏會醉?
皇帝發酒瘋地說:“那你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