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鏽味沒有消失,是血;血色是鮮紅的,血跡若久了會變黑,所以這是不久之前寫的血書。
小冉的理智飛快地下了判斷。
“你看,我沒騙你吧?”老王爺問。
“不,”小冉回過神來,“我還是不信,因為用命去換一些人情來,這是最蠢的方法,我不信夫人會這麼做。”古人常有用血書來取信於人,琴夫人可能隻是寫了血書來的,沒有死,一定是這樣的!
老王爺堵了一口氣,瞪了她幾眼,幹脆不和她說話了。
宮門口很快就到了,馬車頓了頓,外頭傳來侍衛和馬夫的對話:
“此處乃皇宮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放肆,瞎了你的狗眼了?這是寶老王爺的馬車,你也敢攔?!”
侍衛歇了歇聲,很快又道:“皇上有旨,近日除早朝外,不許任何人進宮。”
“放肆!寶老王爺乃是皇上的皇叔,他要入宮也就是回家,你一個狗奴才也敢攔?!”
“……”
“你做什麼?”
“搜車!皇上還有旨了,誰硬要闖宮,就要先查查他的馬車。”
“你敢?!”
老王爺猛地掀開了車簾,瞪了外邊侍衛一眼,怒喝道:“他皇上真是好大的架子,親叔叔進宮還要攔著還要搜車,怎麼,把自個兒的親叔叔當賊了不成?”
侍衛趕緊道:“不,不是……皇上怎麼會把您當賊看呢?這隻是公事,近來宮裏不太平,有賊人闖宮驚擾了聖駕,皇上這才嚴禁宮門,並無冒犯您的意思啊!老王爺,您別動怒……”
“那還不放行?”
“您請……”
侍衛讓道了,馬車安安穩穩地駛進了宮牆。老王爺回到車廂做好,咳了好幾聲才消停。他又歎了一口氣,道:“這宮門如今還真難過,真是難為蘇家丫頭今早兒使出了太後欽賜的金牌才能進來了。”
“嗬嗬……”小冉幹幹地笑了幾聲,自從她用免死金牌救了一家人後,皇帝就收回了免死金牌,如今安立王府裏空空如也,連塊像樣的木牌子都沒有,放到外邊來,除了他人認得出他們是安立王府的人、是和皇帝沾了親戚光的人之外,還真的沒什麼可以證明他們曾經顯赫一時,是皇親國戚了。要進皇宮,對他們而言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皇帝掏空了王府的錢,幾乎等於是貶為庶民了。
馬車一路過去,遭了攔截不少,但侍衛們看到寶王府的標誌,便客氣地讓道了。到了內宮門口,他們下了車,這宮門裏不許行馬車,除非裏頭位高權重的人開口。老王爺的身子不好,宮裏的侍衛差了人去,沒一會兒,幾個太監就抬了頂軟攆過來,是給老王爺的,小冉這小丫頭沒分。
她頂著烈日,身體軟綿綿地跟在老王爺的軟攆後,那一段路對她而言變得漫長而遙遠,她的身體已經不止一次地叫囂著要罷工,要休息,要軟軟的大床滾床單。但她還是堅持下來了,就在她以為不會到達的時候,太監尖細的聲音驚醒了:“老王爺,禦書房到了。”
哦,終於到了。
老王爺下了軟攆,準備進去,一個太監伸手攔住了他們,討好地衝老王爺笑道:“老王爺,皇上這會兒正在處理奏折呢,說了不見人,您還是稍後再來吧。”
看看,連世子妃的請安都省了,這宮裏頭的人真是擅長見風使舵,以前她承受太後榮恩的時候,在宮裏頭行走那個奴才見了她不會好好地和她打招呼的?小冉皺起了眉,但沒說話,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老王爺瞪了太監一眼:“本王要見皇上有急事,你一個小小的奴才擔當得起嗎?趕緊進去通報皇上,難不成也要本王一頭撞死在這台階上麼?!”老王爺伸手一指,不偏不倚地指著台階上的石壁,那上麵有層模糊的暗影,與其他幹淨得發亮的地方一比,便顯得突兀得很了。
那是什麼?皇宮裏太監宮女個個都是能手,一塊小小的青石板還擦不幹淨?怎麼可能!
太監不敢再怠慢,匆匆地進禦書房裏通報去了。老王爺收回手,看到小冉怔怔地望著那模糊的暗影發呆,便低聲給她解惑:“甭看了,那應該是蘇家丫頭留下的印子,聽說她今早上一頭撞死在禦書房前,因天地見證有極大冤情,這血印子怎麼擦也擦不去。哼,看來是外人謠傳得過頭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