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桃果,看得慎行胸膛裏的小心髒砰砰砰亂撞。
他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冉呢。
記憶中,那丫頭總是冷冷淡淡的,除了第一天有耐心和自己說話外,往後的日子裏,她都懶得管他了。很多時候和自己說話,那丫頭總好像高高在上似的,偶爾飄來鄙視一眼……哪有現在這樣子,平日裏總是蒼白的臉熟透了,總是冷冰冰的眼神變得嬌怯怯的,眼裏的萬年冰塊融化成水,瞅上去就是一汪水眸啊!
她終於像個普通女孩兒一樣嬌嫩嬌嫩的了……
小慎行的呼吸亂了,忽然覺得柳細雨都沒有眼前這個丫頭好看了。
“你怎麼了?”慎行跳起來,跑到小冉麵前,抓著她緊張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誰敢欺負你?我安立世子的人也敢欺負?!”
那水汪汪的眼眸忽地變得凶猛起來,小冉毫不留情地敲了慎行一爆栗:“小孩子來這鬼地方做什麼?回去我一定要告訴父王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來!”
慎行一聽,更急了:這受欺負還欺負得不輕,不然不會一見麵就拿自己來出氣!他慌忙把小冉拉進屋裏,他瞪了一眼把小冉帶過來的龜奴,罵道:“一定是你欺負我的世子妃的是不是?混蛋!”說完他狠狠地踢了龜奴一腳,一踢就被小冉擰住了耳朵:“都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不問來由就打人?你不聽話是不是?不聽話我就告訴你父王去!”
“哎喲,痛……別……”慎行救下自己的耳朵,氣惱地問:“我在幫你出氣誒,你居然幫外人不幫我,你究竟是誰的妻子啊?”
“是誰的妻子也不阻擋我教訓你!”小冉氣嘟嘟地又打慎行:“你才多大啊,來毛妓院!站都站不起來,還想來嫖客?你有那資本嗎?”
“什麼站不起來?我又不是蘇子墨,我要是站不起來,那我是怎麼走來怡紅院的?”慎行說著說著就起火了,這丫頭真不識情趣,本世子好不容易關心她一回,她居然不領情?要是是細雨,細雨早高興地撲到本世子懷裏了!他生氣地走回屋裏,再也不理會臉紅眼紅的小冉了。
——和誰比不好?偏拿他和殘廢比!
“你本來就站不起來嘛!”小冉氣嘟嘟地叫嚷,她身邊的龜奴從催眠術中清醒過來了,一聽到小冉這話,嚇了一跳:這孩子好像是個女孩吧?怎麼會有女孩子知道這種男人之間的暗語?難道他真是男孩子?
(附注:小冉說的“站起來”=****。俺不是不純潔……捂臉,羞澀)
小冉不想自己一個人走出這個妓院了,一想起樓下那些毫不遮掩的情色畫麵,她臉又紅了一分。她抬起腳步,鬱悶地走到小慎行身邊坐下,慎行斜了她一眼,哼了哼,別過頭不理會她,決定嫖自己的,不管這丫頭會不會被別人嫖。
小冉也哼哼,她才不擔心慎行來嫖妓,不過是九歲大的小屁孩,來這裏能嫖什麼?她看得中姑娘,姑娘們還看不重他呢!
氣氛有些尷尬,慎行的同伴們都是知道小冉身份的,這媳婦跟著相公一塊兒來青樓嫖妓真是史無前例,讓他們瞧著兩人就覺得氣氛各種詭異。但他們沒尷尬多久,就發現慎行把小冉當作空氣,於是他們也就玩自己的去了——當丈夫的都無視了,他們這些外人的幹嘛不無視?
九歲的孩子們對青樓感到各種好奇:
禮部侍郎的兒子薑遲倒著青樓婢女送上來的美酒,好奇道:“不知道酒是什麼滋味,爹爹總不讓我喝,說等我十二歲以後才能喝,嘿嘿,我現在就要喝。”他喝了一口,臉很快就紅起來了,但沒有醉倒,因為青樓婢女們見他們都是小孩子,所以讓人在兌了不少水,免得他們在這裏喝醉了,家裏的大人們追究起來,終究是件麻煩事。
“呸,苦的!”薑遲半醉半清醒地玩著酒杯,低低呢喃著:“為什麼爹爹他們就是喜歡喝呢?”
工部尚書的兒子胡堇餘捏著姑娘的****,好奇地道:“這個到底是什麼呀?我見女人有這東西,男人都沒有,真是奇怪。”說著就解開姑娘的衣襟,看見了白花花的****,一下子就瞪大了眼:“好奇怪呀!”他把臉擠了過去仔細地瞧,還是很疑惑:“為什麼我沒有呢?”
那姑娘嘻嘻一笑,道:“這是女人家才有的東西,你是男的,怎麼能有呢?”
“女人的身體真奇怪,和我們一點都不同呢。”胡堇餘嘟囔道。
那姑娘嘻嘻一笑:“不同的地方還有下麵呢,胡公子你要不要也看看?”說完,眼神往小冉身上瞟了瞟,好似使了一個媚眼過去,結果把小冉哆嗦出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