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白小冉是誰?
自個兒形容那就是粗生粗長,有爹媽生沒爹媽疼。閨蜜們形容那就是這誰啊?整一野小子!
——這意思即是說,白小冉前生還真不是一淑女,野起來就像真小子一樣,紮辮化妝女孩子們會的玩意兒她會十分之一,男孩兒喜歡玩的她真心喜歡撲上去玩一把。這蹴鞠嘛,不就是足球麼?高中選課時有選修過一個學期,和男生們一塊兒踢了整整一學期的足球,現在學以致用,用來對付小屁孩們正好。
踢了大半個時辰,小冉體虛,但還是咬牙撐了下來。這是她在第一次在古代找到了鮮活的感覺,會跑會跳會瘋叫的那才是真正的她!
可是等瘋狂過後,便是淡淡的憂愁——這個時代不允許女子如此放肆,她要瘋,隻能趁著現在這個年齡,還有著大人疼寵的時候瘋了。再大一些,就要真的履行妻子的職責了。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慎行,一頓苦愁又悲戚地襲了上來。
——這家夥,根本就不是她喜歡的型啊!
“三比二,我們隊贏了。”小冉幾乎是全趴在隊友的身上,由隊友扶到小慎行的麵前的。她得意地扯出一抹笑,“按照約定,你要給我買十串冰糖葫蘆,還有,以後出去玩,都得帶著我和子墨!”
“你……你怎麼踢蹴鞠?”輸了比賽的小慎行臉色不好,他不敢相信,“你怎麼可能會踢呢?還踢得……這麼好?!作弊,你一定是作弊!”
“這種就叫做技術,不是像你們那樣隨隨便便、莽莽撞撞的,就叫做踢球。”小冉得意道,她真是厭煩了,以前還不覺得如何,自從被慎行的母妃汙了清白之後,再看到慎行刷賴皮的樣子,她就無可厚非地想起他母妃在事實麵前還無理取鬧的樣子,現在,慎行輸了球賽就耍潑,這不就是活生生地從了他母妃的性子嗎?
一想到那日的光景,小冉就忍不住皺眉。
慎行不知小冉究竟是為什麼皺眉,可是當他看到她露出厭惡的表情的時候,心猛地一收,難道是自己做錯了?不不不,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坑做錯呢?他是絕對不可能做錯的!於是他又挺直了腰,在對上小冉的眼神的時候,他又悲催地彎下了腰……
好吧,好像自己真的說錯話了,那丫頭踢球……踢得還不錯。
“我……”慎行剛要開口道歉,小冉的隊友就拍著小冉的背,興高采烈道:“沒想到你踢球踢得這麼好誒~!以後一起玩吧,我們以前一直輸呢,要不是你來,我們還贏不了呢。”
小冉淡淡地斜了說話的孩子一眼:“不是我來了你們才能贏,而是你們根本就沒有認真踢好不好?”她冷淡的眼光移回了小慎行的身上,“不用給這家夥麵子,不然他還真以為有個親王爹爹就真的了不起了。”
“你!”小慎行一火氣衝上腦,衝上去揪住小冉的衣服就要揍人,忽然瞅到那丫頭冷淡而挑釁的眼光,似乎是在叫囂著讓自己打下去,他的拳頭反而揍不下去。隻見那丫頭冷笑一聲:“怎麼,要打我嗎?你打啊,但是我會告訴你父王聽,你這回打算寫多少字檢討?”
“……”小慎行癟了。
但,不是為了那檢討。
他自己心裏也覺得有什麼東西悄悄地起了變化。
夕陽下,那丫頭臉上布滿了細致的汗水,似乎比平日裏更蒼白了。但是那個笑容……卻是真的高興,放開了的高興。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和平時那高高在上地戲弄自己有所不一樣了,好像……好像平易近人多了……
“記住了,以後可不能再請別的女孩子吃冰糖葫蘆了,你要請,隻能請我一個。”那丫頭的聲音響在耳邊,慎行妥協地垮了身子,小聲地道:“我知道啦。”
走在回家的路上,慎行一直抱著書包在想著一些事,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對小冉熄了火,那怪怪的心情究竟是什麼?耳邊傳來了小冉和蘇子墨的談笑聲,他聽得心裏滿不是滋味的:
那丫頭說起來什麼都好,對任何人都和顏悅色的,說話的時候也是笑眯眯的,看起來溫柔可愛多了,可就是麵對自己的時候,臉色就變冰冷了,甚至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即使眼睛是在看著自己的,卻仿佛沒有看見他似地。
——難道自己在她心中就這麼沒有地位嗎?憑什麼嘛!怎麼說自己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啊!
小慎行氣得臉鼓鼓的,為什麼女孩子們都喜歡圍著自己轉,這死丫頭就是看都懶得看自己一眼呢?
不爽。
他真的生氣了。
斜眼,他瞪了那成日在他麵前爬牆的小媳婦兒:“丫頭,我明天和堇餘約好了要去一個地方玩,我敢保證,你絕對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