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搖頭：“母親說我這樣子不方便上學，不過家裏有請先生的。”
“這麼說，你連學堂都沒進過了？”
蘇子墨點頭。
“那你知道什麼是蹴鞠嗎？”
蘇子墨搖頭，慎行這話就問得過分了，居然問一個殘疾會不會踢足球。小冉在一旁聽得生氣，想過去教訓教訓慎行，沒想到琴夫人卻拉住了她，微笑地對她搖搖頭，輕聲道：“讓他們去吧，男孩子說話，女孩子最好不要插嘴哦。”
“……”這毛道理？小冉臉抽了抽，還是聽從了琴夫人的話。她擔憂地看著慎行和蘇子墨，慎行那嘴巴缺德得很，這麼說下去，蘇子墨會受得了嗎？她的目光落到了蘇子墨的腿上，眼神黯淡了。
琴夫人拍拍她的手，輕聲道：“不要給那孩子同情，他想要的不是這個。”
小冉怔然了。
“我母妃過年會給我很多很多銀票，今年給了三張一千兩的銀票哦，你母親給你多少？”
蘇子墨眨眨眼，歪頭嗬嗬地笑了：“十兩碎銀子。”
“你家真窮。”
小冉：是你娘太敗家！
她再看一眼慎行和蘇子墨，忽然發現慎行壓根就是一凡夫俗子，蘇子墨往他身邊一靠，根本就是一純潔神聖的小天使啊！瞧那寬容的微笑，那純潔的眼神，柔順的麵容，與美麗的母親有九成相似的氣質……這真不能怪我鄙視慎行了。
小冉歎了一口氣，哀歎自己為什麼穿越過來攤上的是一個俗透頂的小屁孩，而不是像蘇子墨那樣乖巧懂事的孩子呢？
“女孩子都喜歡我，年宴那會兒你沒去皇宮，所以你不知道，好多女孩子的父親向我提親了呢，說是就算當我側妃，她們也不介意呢。”
蘇子墨溫柔地笑笑：“丫鬟姐姐們都對我很好。”
“切，丫鬟，丫鬟算得了什麼呀！母妃說了，丫鬟最低賤了，能讓她們侍寢，是看得起她們，根本就上不了台麵的，也娶不回做妃子，就連側妃都沒資格呢。她們對你好就是想爬上你的床，圖那侍妾的位子，才不是真心對你好呢。”
蘇子墨笑笑，沒有說話，屋子裏的丫鬟們已經冷了臉色。
小冉搖了搖頭，有些氣嘟嘟的：以前有教育過那小子下人也是人，沒想到全都是白說了！那是什麼教育啊，小孩子才九歲，居然就談這些事了，古人可真是非一般的早熟！
“還有呐，官家的小姐才是最好的姑娘，她們長得很漂亮，比丫鬟們都漂亮呢！”小慎行掃了一眼屋裏的丫鬟，道：“我想你不會是從小都沒見過其他姑娘，就隻見到丫鬟吧？”
蘇子墨點點頭：“嗯，是這樣的。”
“我就知道這樣，這真無趣，看著丫鬟有什麼好的，改日，我帶你出去玩。我認識的姑娘可多著呢，到時候介紹給你幾個。不過！”小慎行認真地道：“我看上的姑娘，你不能追啊。”
蘇子墨微笑點點頭：“好。”
小冉無語了。
“喂，你說過我娶什麼姑娘，你都無所謂的，你可能反悔啊！”小慎行遙遙地對小冉喊道，小冉不高興地回頭叫道：“知道啦！你就跟姑娘們隨便混吧，我詛咒你早日得艾滋！”
“什麼是艾滋？”
“不告訴你！”小冉嚷完就氣嘟嘟地轉回頭，再也不理會那被家人教壞了的小屁孩。她對身邊擺弄針線活的琴夫人道：“你也不管管子墨？小心他聽慎行吹牛吹多了，也會被帶壞！”
琴夫人笑笑道：“不會的，子墨很乖。”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琴夫人低頭笑了笑：“連萬一都沒有的，子墨就算想壞，也壞不起來，他沒那活蹦亂跳去闖禍的資本。”
小冉愣了一下，眼角餘光瞥到蘇子墨的腿，忽然明白了琴夫人的話，心裏似乎有了什麼觸動——蘇子墨的腿，在他和他母親的眼裏並不是殘缺。
她悄悄地打量著琴夫人與蘇子墨，她發現琴夫人低頭忙著給蘇子墨做衣服，眼光卻時不時地落到蘇子墨的身上，唇角含笑，似是滿足。
這樣的光景，似曾相識。
是了。
沉霜閣。
在沉霜閣的時候，她身子剛複原，能在丫鬟的扶持下下地走路時，白夫人的眼光便是如此輕柔地追隨著她的身影，不離不棄。唇間，掛的也是這樣的微笑。
小冉的眼睛有點濕潤了。
“怎麼了？”琴夫人發現了小冉的異常，輕聲問。
小冉趕緊把那濕潤收回去，抬頭微笑道：“慎行說話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他怎麼說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