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泱明白王菲的意思，隻不過她對程逸明三個字的芥蒂實在是一時難以逾越。
王菲又說：“柳總拿掉你一部分業務是為了往別的方麵發展你，咱們集團從程總回來發展的蒸蒸日上的並沒有任何危機不存在裁員的風險所以啊你的心思也別忘哪方麵走。領導讓你去是給你機會，既然有機會咱們就得把握可不能拿著捏著的，你說呢？”
這一番話說得可圈可點，總結出來的意思就是，領導看得起你，你得識。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現在領導需要你去那你就得去。
黎泱想這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了吧。
下班時間未到柳婉婷就從辦公室裏拿著包走了出來，眼睛落在正對著電腦處理文件的黎泱身上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黎泱聽到腳步聲回頭的時候柳婉婷已經一身頗為隆重的裝束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她起身招呼：“柳總。”
柳婉婷語調不怎麼愉快的開口：“你還有別的衣服麼？”
黎泱啊了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折身前不久才花大半個月工資購置的某品牌高檔職業正裝然後中氣十足的答道：“沒有了。”這身衣服就已經很好了呀。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看見柳婉婷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細看之下已經有了不少的細紋，這對她平常花大價錢撲在臉上的化妝品無意識一種諷刺。柳婉婷滿臉都寫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告。
果不其然柳婉婷開口了：“你家裏沒有像樣的裙子麼？這襯衫西褲的裹得這麼嚴實給人以千裏之外的感覺，對方還沒跟你談呢就現對你這人失去了興趣。”
黎泱心想去談的是你們我不過是陪襯在該說話的時候說就好了，再說了談的是業務又不是看我，她直言：“就這麼穿吧！”
柳婉婷的顏色極為難看，陰沉的就跟要下雪是的。
黎泱想這大概就是王菲說的不識趣吧，讀不懂領導的內心。可她有她自己的主意，她的原則和底線是她就是去在適當的時候介紹業務的，她並不是去充當主角的。
往往有些時候天不會隨人願。
當黎泱被柳婉婷刀子似的眼睛驅使著不得不進商場買衣服的時候她對這句話理解的極為透徹。
她可以理解柳婉婷的初衷是讓她穿的漂漂亮亮的不給程盛丟臉，可是她不能理解的是柳婉婷讓她穿上胸前露一大片胸後一大片的裙子還不讓她穿加厚絲襪的意圖了。她有一種直覺是，今天晚上的晚宴不是商務合作，而是人肉比拚。
柳婉婷看見鏡子前露的恰到好處的黎泱滿意的點點頭，女孩子在有資本的時候就應該多使用別等著到了我這個年紀想露都沒人會看了。
黎泱身穿著就擋住身體某些決不能露的部分的裙子，手裏攥著剛才結賬時又花掉另外半個月工資的結賬單，臉上勉強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裏帶著絲絲涼意使勁的裹緊了外麵的那件呢子衣。
柳婉婷邊開車去會館的路上絮絮叨叨的熬製她所謂的心靈雞湯：“女孩啊，別不舍的花錢，懂得投資自己才會有可觀的回報。老天爺賞你飯吃給你一副好皮囊，可要是你整天過得灰頭土臉怨天尤人的，就算你底子再好，也是沒有男人願意看你的。”
黎泱解讀柳婉婷話裏的意思，讓你自己花錢買衣服別心疼，這是一種投資，總會有回報的那一天的。黎泱沒指望一身好衣服能帶來什麼回報，她又不是初出茅廬，她知道柳婉婷所謂的彙報時靠什麼換來的，是真正的肌膚相親，是讓那些願意投資的人得到甜頭。她怎麼著都覺得柳婉婷這是一碗毒雞湯。她從沒想過用身體得到回報，青春是有限的，她不讚同柳婉婷身為女人把自己的姿態隻定位在美上麵。對於她這種想靠著實力打拚的人來說柳婉婷的觀點無異於是一碗毒雞湯。這個月的錢花的七七八八了，就快要喝西北風了，黎泱的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
她一路上都在想麵對程逸明的時候該是以什麼樣的神情呢，是裝作什麼都沒發什麼？可是脖子上那些依稀可見的紅痕又在激烈的諷刺著這一掩耳盜鈴的想法。
悼大會所之前柳婉婷簡單的交代了今天會出席的人。
黎泱聽到葉氏的市場總監秦南佑的時候腦袋都要炸開了。
生活就是這樣，那些困難和障礙，那些你不願意去觸及的東西，總是在你的前後左右縈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