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了,她推門下車,走出去之後趴在窗口笑著客氣疏離的跟程逸明說:“萬分感謝程總的專車相送,您路上小心,明天見了。”
程逸明坐在車裏單手握著方向盤看著黎泱醉眼迷離強顏歡笑的模樣,他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的望著她。
黎泱轉身奔著門口走去,她沒等著到耳後傳來揚長而去的發動機的轟鳴聲,等到的是砰地一聲關門聲,還有程逸明清涼的聲音被夜風一吹悠悠的飄進黎泱的耳朵裏:“黎泱,我們談談。”
她心疼肝疼的想,這車門的質量一定很好,好車就是不一樣,抗摔打,估計這一下對車門的損害一定不小,這一下要是在人身上估計骨頭都碎了。她又想談談有什麼可談的呢,工作,還是生活?哪一個都沒有可以談的。
黎泱笑著轉身,風從程逸明的背後吹來,他的發絲微動,她望著他幽深的眸子強自鎮定說道:“天很晚了,程總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程逸明靜默的站在黎泱麵前,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欣長,夜色下的他顯得越發挺拔了。他眉頭微皺著淡淡開口:“黎泱,你到底在跟我別扭什麼呢?”
黎泱以為自己是聽錯了,這種語氣太讓人浮想聯翩,明明就是言情劇裏的橋段,男主問作的不行的女主,honey,你在跟我鬧什麼別扭呢?黎泱心裏好笑,她不過是做了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現在到底是誰更別扭,誰試圖讓這局麵變得更複雜,讓關係變得更模糊不清。
她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開了口:“程總,我想您誤會了,我沒別扭任何事情。”
程逸明盯著她,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就是在賭氣。”
黎泱的臉上扯出一個好笑的表情:“程總,我不知道您為什麼認定我在賭氣,或者您告訴我窩因為那件事賭氣。”
程逸明的臉上帶著些許無奈的神情:“下午的事……”
黎泱帶著憤怒的情緒搶著開口:“下午的事已經過去了,程總。”
程逸明繼續說道:“下午的事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因為信任你才無須你解釋。”
黎泱笑笑:“程總說笑了,您信任不信任對我一點也不重要,這事本來就是空口無憑,誰先說誰有理。”
程逸明回道:“可是你還是生氣了。”
黎泱臉上的笑更加肆意了:“並沒有,我很好。”
程逸明臉上扯出一絲苦笑,他慢慢靠近黎泱,語調輕柔:“真的很好麼?”
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讓黎泱紅了臉,本來就緋紅的臉這會更顯得比花嬌豔,她強自鎮定開口:“很好。”
程逸明伸手輕輕地按在她嫣紅的唇上,不疾不徐的說道:“心思靈巧的很,脾氣執拗的很,嘴巴硬的很。”
黎泱剛想開口反駁就被程逸明薄涼的嘴唇堵得嚴嚴實實的,半點喘息的機會也不給她留,她被他擁在懷中,反反複複,輾轉反側,一遍又一遍的挑逗著。那人幾近瘋狂,黎泱覺得自己唇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昏黃的路燈下,他擁著她,像是所有熱戀的人一樣,不顧來往行人或詫異,或羨慕的目光。
黎泱想,酒真不是一個好東西,借酒不僅沒消愁,反倒讓人亂了心性,她覺得嘴裏像是有一個蜜糖,甜的讓人發慌,麵前這個擁著自己的男人,她覺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她幾乎每天都能見到他,陌生的是她從來也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她的內心,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歡自己多一點,還是恨自己多一點。
如果燈塔那天程逸明是醉的,他莫名其妙的吻她,她可以理解,可今天她覺得他沒醉。可他又吻了她,她想是她醉了,她在這樣的吻裏又一次淪陷了。
黎泱覺得這吻裏盡是誘惑,她害怕她會和所有熱戀中的女人一樣,貪戀這如電擊一般讓人無法阻擋的霸道的吻,她告訴自己她得清醒。
她用勁推搡著他,使出吃奶力氣也沒能撼動眼前的人。她沒好氣的在他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口齒間傳來一陣腥甜,對麵的人才給了她一點喘息的機會。
黎泱瞪著眼說道:“你放開我,你憑什麼吻我?”
程逸明的眸子亮的和璀璨的星星一樣,他扯著嘴角邪魅的一笑:“你說呢?”
黎泱被問得啞口無言。
程逸明的嘴唇再次壓上去之前說道:“因為你不聽話,都說了不讓你喝酒,你逞強給誰看呢?你是氣我還是氣你自己,或者你是為了勾引誰呢?關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