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頂著一張比番茄還要紅的臉慢吞吞的走到程逸明的辦公桌前,聲如蚊呐道:“程總,我洗完了。”
程逸明手裏的動作一滯,又是那張波瀾不興的臉看著麵前剛剛出水的黎泱,白皙的臉上帶著紅暈,越發顯得皮膚嬌嫩。
黎泱想是自己的聲音太小了對方沒聽見又提高了一點聲音:“程總我洗完了。”黎泱覺得自己這話的潛台詞是,程總我洗完了,洗的白白淨淨的等著您享用。
程逸明淡淡開口道:“你沒有點常識麼?雨水多髒啊,而且赤著腳淌水很容易著涼。”
黎泱沒想到程逸明會這麼溫潤如玉的聲音關懷自己,畢竟上次在咖啡間,麵前這位還莫名其妙的攥著自己的胳膊非讓自己說出個所以然來。她內心裏最柔軟的地方還是被觸動了,印象裏小時候雨天都是躲在父親寬闊的肩膀裏。她抬頭笑笑:“沒關係,謝謝程總了,其實我不用洗熱水澡的,淌水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程逸明神色不明的問道:“你覺得一個人的身體健康算是小事麼?”
黎泱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身體挺好的,淌水這個,我已經習慣了,而且挺有意思的啊。”
程逸明臉色變得有點陰鬱:“黎泱,你的成長過程是不是很快樂?”
黎泱不明白程逸明的話題為什麼突然就拐到這個上麵來了,她偷偷看了看時間想著上午還有招標審核的事,眼見著是不能耽擱了,她有點敷衍的答道:“很快樂。”
程逸明輕嗬一聲:“原來是沒有什麼事情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的,可對別人卻不一樣了。”
黎泱有點摸不著頭腦,她又答道:“開心也是一天啊不開心也是一天,況且愛我們的人希望我們活著是開心的不是麼?”
程逸明盯著黎泱,目光冷的像是結了冰:“也許對你是,但對別人不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活的那麼開心的。”
黎泱覺得自己的言行可能勾起了程逸明什麼不好的回憶了,人家都讓自己洗澡了,自己也應該勸勸他,她柔聲開口道:“很多事情使我們無法改變的,如果我們無法改變那就注定要接受,要學著適者生存,學著快樂。”
程逸明顯然是沒有因黎泱的話有任何的觸動,這會語氣裏再無暖意:“你出去吧。”
黎泱覺得程逸明這個人不是怪,而是非常的怪,好端端的說著話突然就轉變性情,她覺得也許程逸明對自己有什麼誤解,要不就是受過什麼刺激,一接觸到自己就不能好好說話。
到了辦公室之後黎泱才發現隻有宋權一個人到了,剩下的那幾個去開會了,而米珊就徹底沒來。堆積了一上午的工作,黎泱忙的中午都沒吃飯,對於自己會錯意以為程逸明要對自己幹嘛的事以及程逸反常的話,黎泱忙的忘掉了九霄雲外。
米珊雖然人沒來,卻不乏好事者,不知道誰又傳出來的第一手消息,說是黎泱和程總近了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又換了一身衣服,黎泱的臉和之前一樣,又是紅到不行。
黎泱對於這種傳言早就見慣不慣了,她想反正這次是程逸明叫自己進去的,發生沒發生什麼,當事人清楚就得了。她在米珊的探究和冷嘲熱諷之中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忙著自己的工作,不理會米珊說什麼。
一連好幾日,黎泱忙的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不是在辦公桌前忙碌就是打電話跟客戶溝通。大家隨時議論卻都是私下的,當事人不便博,大家就覺得這事的可能性是八九不離十了。
黎泱覺得自己還是說了大話,雖然那天淋了雨之後洗了熱水澡,她覺得還是有點著涼,這幾天腦袋都是暈的,渾身乏力,正值月中,需要處理的招標異常的多,她硬著頭皮處理著手頭一項又一項的工作。
這天中午她幹完活正準備犧牲吃午飯的時間在桌子上趴會,宋權本來打算去吃飯,這會接了一個電話,趕忙又跑了回來。
“黎泱,起來一下先別睡,有個事問你。”
黎泱強硬的支撐著做了起來,帶著鼻音問道:“怎麼了宋哥?”
宋權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前幾天審核的那個標的,客戶怎麼交不上保證金啊?馬上開標了,客戶投不上標書啊?”
黎泱有點暈,她開口問道:“那個標不是曆來都不收保證金的麼?客戶的資金賬號沒綁定吧?”
宋橋說:“哎,我那天和你說這個標的審核的時候裏麵寫著保證金了你沒看見麼?”
黎泱回憶著問道:“那天啊,我怎麼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