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要的是......嚴!加!看!管!"雲容一字一句道“這裏頭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多!也一樣都不能少!你應當是知道我的意思!”
成功唬住了他之後,雲容這才跟著他的步子,開始走向一個她原本最為害怕的地方......
穆梓園的天牢......
雲容曾經聽說過無數關於這個天牢的傳說,也知道裏邊曾經關過怎樣的窮凶極惡的人。
總之......這穆梓園的天牢不同於其他的牢房。
其他的牢房關進去了,也許還能有一天能夠沉冤得雪。但是天牢卻不是。
人一旦被關進去了以後,幾乎就是沒有了出頭的日子了!
看不著天!看不著地!
更恐怖的人,能被關進這裏的人,必定是得罪了穆梓園中身份最為高貴的人。有些人,一旦得罪了,就沒有能夠哄回來的道理。
雲容現在身上穿的袍子很長,曲瑾彧對她寵愛有加,讓裁縫給她做的,都是用上好錦緞加上手工師父熬紅了眼睛才描畫成的長裙。上邊用漸變的絲線一層層一圈圈地繡著百鳥朝鳳的圖案。這樣的材質,每走動一步,都讓人的眼睛產生一種錯覺。好像那衣物上的花紋會動一般,每動一步,都是朝花夕拾,美輪美奐!
這樣的衣服,本是該在盛大的宴會上穿戴,本是應當在各位貴族小姐麵前一展風采,本是應該被人細細賞玩。
但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出現在這個陰冷潮濕的天牢當中。
這裏沒有任何人會欣賞你的裙子。
他們隻會用一種近乎瘋狂的眼神,瞪大了隨後抓住一切可以活動的人和物,來尋求一點可以讓自己活下去的生機!
雲容這一路上走來,時不時地就會有囚徒伸長了手臂,想要抓住她,也有苦苦哀求,將他們早一些放出的。
這些人,這些事,若是幾年前的雲容,心地是如此的慈柔,定然是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
但是此時此刻......她已然是沒有心思去管這麼多了。
洛贇琪的身份應當是這個牢房中最為高貴的了。
或許這裏的很多人,都是洛贇琪給親手送進來的。他可能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淪落到這樣一個下場!
“開門!”
雲容解下披風,對著牢房外的獄卒道。
“嘿嘿......是!雲姑娘!”那獄卒諂媚地替她開了門,隨後討好地說道“人是剛才送來的,還以為自己是漠華四公子呢!在裏邊發大少爺脾氣。按照老規矩,給了一頓之後,把手腳都拷了,鎖在裏頭呢!姑娘您放心,這鐐銬牢固得很!他是傷不到你的!”
“畢竟是四公子,你這麼做,不怕他出去了以後找你報仇麼?”雲容白了他一眼。
“嘿嘿......雲姑娘這不是說笑了麼?這來我們天牢的人,我什麼樣的沒有見過?侯爺,王爵,將軍!無論是什麼樣的身份,隻要是進了天牢,就沒有出頭的可能!再說了......嘿嘿,這大公子不是早就差人來打過聲招呼了麼?我們是受了大公子的命令,所以才會這麼照顧他的弟弟的不是......”
他都不用細說,雲容便已經知道曲瑾彧是已然動手了。這下手還當真是快準狠!還不等她來,就已經動刑了。
洛贇琪隱約聽到了門鎖的響動聲,抬起頭來看了雲容一眼,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你又來做什麼!”
雲容不出聲,隻是回頭朝著那獄卒使了一個眼色。那獄卒立刻很識相地搬過來一把椅子,隨後慢慢地退了出去,將四周的守衛都遣散了。
“我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雲容看似漫不經心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水蔥般的指甲已經留了一寸多長,曲瑾彧為了保護她的指甲,還專門為她定製了護甲。
她撫弄著護甲道“這個問題,我隻想問一次!並且我不想聽到廢話!”
她沉了許久,這才緩緩道“解藥在哪裏?一共有幾部分?”
洛贇琪愣了一會兒之後開始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已經出來了“你就是想問這個?你還當真是忠心啊!可是!這解藥的事情,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你是不是要拿出點誠意?我也不能白白告訴你!你求求我,說不定,小爺我一高興,就說了出來了!”